胤禛和烏那希呆在院子裡面喝茶賞花。烏那希把自己培植的滿園百花讓胤禛過來鑑賞,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垂絲海棠,花是紅色,葉片橢圓,花瓣呈倒卵型,花開一大片,瞬間滿目的紅色就把人的目光給給緊緊的吸住了。其餘的百花也不甘落後,紛紛爭奇鬥豔起來。胤禛提筆為老妻作畫,雖然現在他們沒有相機,但是胤禛的畫工也不差。烏那希只是在花前站立了一會,胤禛就畫好了兩幅圖。胤禛把筆墨收好,讓畫自然晾乾,兩人老夫老妻了,自然沒什麼不能說的。“前幾天皇帝來的時候順便還探了探爺對四王八公,那些‘老功臣’是何看法。”“皇上話問的如此直白,看來爺和皇上的關係挺融洽的。”“可能是爺真的兩耳不聞朝堂事,已經讓這個帝王放下戒心了吧。”畢竟這一年來,先不說國庫在他的幫助下早已填滿,他也從未接見過任何舊部,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這個帝王都沒抓住過他的把柄,哪怕是帝王,精神緊繃了那麼長時間也該有些喘息的時候了。胤禛並沒有覺得束縛,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本來這一遭他就是陪著烏那希過來度假的。而皇帝,只要沒抓住他任何把柄,那他就還是太上皇,當然了,被抓住了把柄,他還是太上皇,就是行動會不便起來。“你猜爺是如何回答他的。”胤禛飲了一口茶問道。“這還用猜,若不是爺怕壞了人設,只怕您自個比皇上還積極呢。”沒辦法,這都是胤禛執政過後的老毛病了,一見到那些人就想磨刀霍霍。“是啊,最後爺很是‘為難’的讓帝王給那些無辜之人一條生路。”手上不無辜之人,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臨行前,皇帝很是給自己母后送去了好幾個感激的眼神。太上皇的脾氣作為從他手底下一步一步走上來的皇帝那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就是整一個倔脾氣,他的決定很少有人能改變的。自己母后作為太上皇的枕邊人,皇帝不得不往自己生母的身上想,男女之間,不免夾雜些風花雪月,雖然太后已經年紀很大了,但是誰敢保證太上皇改變主意不是太后在一旁安撫的結果。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太后的功勞,皇帝都願意把這個功勞給予太后,因為太后是世間有數不會背叛他的人。“他既然已經開口問了,想必也快要行動起來了吧。”皇帝唯一忌憚的也就只有太上皇一個人,若是太上皇都站在了他這邊,那皇帝又有什麼推遲下手的呢。四王八公的鐵靠山,在胤禛那句話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就已經轟然倒下了。朝會中,黛玉站在太子水佑身後遙遙的和自己父親相望了幾眼,林如海勉強抑制住自己的激動情緒衝著女兒微微的點了點頭。朝會過後,宮中留宴,黛玉看過自己父親之後就被水佑給送回了皇后娘娘的宮中。看到黛玉的小身影出現在了皇后娘娘的宮裡,賈元春嘴角不經意間的往下一撇,眼睛裡面瞬間沒有了笑意。縱使她心中再不甘願,林黛玉此時也是中宮嬌客,而她出身榮國公府,堂堂嫡長女,卻不得不為家中親戚端茶遞水,這對心高氣傲的賈元春不得不說是一計響亮的耳光。作為貼身伺候的人,抱琴立馬就察覺出了自家小姐的勉強,她不由開口道,“小姐,抱琴幫你送過去吧。”“不用。”賈元春拒絕了,“你品級不夠,不夠資格到皇后娘娘身邊去。”抱琴現在的身份是一個低品女官的丫頭,根本就不夠資格上臺面。剛才抱琴的話也只是脫口而出,下意識的不想賈元春繼續為難下去。被抱琴這麼一打岔,賈元春頭腦中的情緒冷靜了下來,她是賈家的嫡女,她自幼就被老祖宗抱到身邊去學習。哪怕是女官又如何,她總有一天會完成自己任務和使命的。她的未來,從她進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只能繼續往前頭,身後沒有回頭路了。賈元春神色無波的為皇后和黛玉奉上了新茶,黛玉身為中宮常客,自然也時常見到自己這位表姐,可是賈元春對她的態度愛答不理,她自然也就沒有多少心思和她繼續結交下去。皇后把她們表姐妹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見到黛玉對賈元春看都不看一眼,她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滿意之色。母后身邊的這位嬌客和她的佑兒走的近,她自然不想這個孩子再和賈家糾纏在一起。再說了,賈女官和她身後的賈家心裡打得什麼主意她心知肚明著呢,只是他們計劃的再好,也架不住皇上不待見他們啊。宮女非二十五歲不得出宮,只怕賈家的嫡長女要蹉跎在這宮裡小半輩子了。不過皇后可不會在心裡同情她,她既然進宮來了,那想必什麼後果是都想好了的。別人的選擇造成什麼樣的命運,她一個外人可不會對她抱有多大的同情心。與此同時,帝王分別召見了數位大臣和林如海,待其餘的官員都走的差不多了,林如海已經在殿外等的餘暉已經落下了。“林大人,皇上召您進去呢。”海公公出來對林如海道。林如海猛的從思緒裡面抽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