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兩口這行為讓水玹心裡又窩心又心疼,卻也知道水佑為了坐穩太子之位,這個事情必定是要落在他頭上來的。平時他也多次叮囑皇后在飯菜裡多給小兩口添一些油水。這事皇上就是不吩咐皇后也會私下裡做的,她這個做母親的,心裡雖然心疼,卻不會阻止水佑的決定。自古以來太子就是一個高危職業,縱觀歷史,有多少太子能得一個善終。有了水佑為祖父守孝三年這事,他的太子之位算是徹底的穩了,未來只要太子不行差踏錯,哪怕皇上想廢太子朝堂上也是不會答應的。如今皇上能在心裡對太子很是滿意,只是萬事都逃不過時間的磋磨,誰知道十幾年後,二十幾年后皇上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思呢。他們不能不未雨綢繆。四王八公在太上皇去後立馬就衰敗了,他們衰敗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哪怕他們家族早就有了準備,心裡上卻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任誰昨天還家財萬貫、良田千頃,今天變成了一個窮光蛋心裡也接受不了。皇家仁慈,沒把他們直接發配邊疆。“愚婦。”賈家,賈政徹底的撕破了斯文的面孔,手上氣急敗壞的向自己的妻子王氏扇去。賈家全家上下都沒有想到王氏這個暫時管家的婦人居然敢把家族祭祀的祖田給賣了,還有那些御賜的古董,也被她給動了手腳弄成了假的,如今倒好,賈家的退路已經徹底的被她給堵死了,她房間裡的那些黑心錢更是都拉到了皇宮裡面去抵了戶部的債。他們賈家現在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王氏躲不掉,也不敢躲,她哭哭啼啼的一直在抹眼淚,“這事是妾做錯了。”她哪裡知道賈家會敗得這麼徹底啊,“可是我這不是也為了咱們賈家考慮麼,元春一個姑娘家在宮裡孤苦無依的,少不得要銀錢才能傍身,老爺就看在妾也是一心為了賈家,饒了妾這一次吧。”只可惜她的哭訴在這個四處都是漏洞的賈家沒有激起任何人的憐憫之心。賈赦嘴角冷笑著看著二房的笑話,心裡則是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一點把他的私產都給送走,沒有跟著二房一樣變成窮光蛋。“行了,等會官府就會過來查咱們府中有沒有命案,做過虧心事的人,還是自求多福吧。”賈赦拉著自己兒子的手老神在在的道。這看笑話的口氣讓賈政火冒三丈,“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賈敏走了過來,“二哥,你衝著大哥發什麼火,莫非你真的做過什麼?”她的兩個哥哥她清楚的很,“大哥二哥,你們覺得你們會沒事,那是你們沒做過,但是架不住有人做過啊。”說著,她意有所指的看向了王氏。‘轟隆’一聲,王氏突然想到她曾經放印子錢逼死過得那些人。頓時她腿腳酥軟,直往賈政的身上撲,“老爺,你救救妾,救救妾吧。”賈政被她的話給嚇得六神無主,“滾開,愚婦休得胡亂攀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連忙跑開,最後去了臥病在床的賈母那裡躲避。夫妻數十年,賈政的所作所為讓他的兩個同胞兄妹也不禁感到齒冷。夫妻多年,卻抵不過他一句什麼都不知道,王氏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徹底心碎,寶玉過來扶他也被她給推到了一邊去,像是不再認得他一樣。“她瘋了。”賈敏冷靜道,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四王八公的事情很快就塵埃落定,曾經在京城裡顯赫的眾多家族一瞬間天傾覆滅,這也讓朝堂上面人人自危起來。哪怕靠著他們曾經積累的底蘊,四大家族也爬不起來了,他們的子嗣三代以內不能參加科舉,算是徹底的廢了。不少人都是靠著還能拉他們一把的姻親接濟,其中賈敏算是最有分量的一個姻親了。賈母見了之後突然想起了曾經賈府接待過的劉姥姥,曾幾何時,他們賈家高高在上,而今,他們之間有何不同?不,不同也是有的,劉姥姥的孫子可以科舉,而她的孫子不能。賈敏對黛玉道,“這世道,女兒家總是更苦一些,你以後若是有心,就多幫幫你的姐妹們吧。”黛玉聞言點了點頭,突然想起父皇曾在水佑面前提過的幾個名字,好像都是外祖家的幾個姐姐。難道這事父皇另有安排?年歲大了一點,水佑和黛玉這一對小夫妻就不能時常見面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卻不少反增。黛玉笄禮那年,水佑問她想要什麼樣的夫妻生活,再過不久,黛玉就真正成為他的太子妃了。“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水佑,我想你做到。”若不是他們自小就已相識,若不是真的那麼明白水佑的心意,她的心不會仿徨,這個條件她是一輩子都不會提出來的。“真巧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水佑笑道。……女兒家的親事並不能給家族帶來任何的助力,這個道理直到很多年以後那些家族才明白。比如那早已經落敗的賈家吧,家裡的姑娘不少都成為了王妃和誥命夫人,她們父兄卻仍舊還是白身,這也是京城一大怪事了。王家最出眾的女兒,也就是如今的靜王妃王熙鳳,饒是她再口齒伶俐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