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陽認為他這次的推斷倒是很有道理,但又說:“要是從你家的島上拋屍,不是就不會被拍到嗎?”傅暄說:“是啊,不過那天的風向,不可能是從我家拋屍的啊。警察到我家去走訪那麼多次,看來的確是懷疑過我家了。不過那天我家所有人都互相可以作證,所以他們排除了我家,而且要不是我去找保安找人,保安也發現不了陸雪的屍體,這說明我沒有嫌疑。”林春陽想給他鼓個掌,卻也有很多疑惑,說:“那陸雪的屍體是怎麼到湖裡去的?你是不是覺得她是被這裡的人從泳池通向湖裡的口子扔進去的?但這樣的話,屍體能到湖中心去嗎?”傅暄帶著林春陽趴在靠近湖水的欄杆上看下面的湖水,湖水非常清澈,甚至可以看到湖底的水草,而且這裡的水很淺,要是屍體直接從泳池的口子推進湖裡,的確不會被別墅區裡的攝像頭拍到,但屍體卻不可能到湖中心的位置去。傅暄說:“拋屍的人,應該是用一隻動力比較足的遙控潛水艇把屍體拖到了湖中心去,然後停掉那隻潛水艇,潛水艇裡裝滿水後重量可觀,就會拉著屍體一直沉在水底了,之前我不是說了陸雪穿的衣服上鑽石要值幾百萬,拋屍的人卻完全無意把那鑽石取下來再拋屍嗎,這人除了不在意那幾百萬外,還有一種可能,他很潔癖,不願意再碰那個被死掉的人穿過的鑽石。而且隔壁家的阿姨不是說這一家連住家保姆都沒有嗎,這個別墅這麼大,應該設計了住家保姆住的保姆房的,但對方卻不要保姆,一定是他不願意有另一個人闖入自己的空間。即使這人是保姆也不行。這樣的人,或者就是極度變態不敢讓人發覺一點線索,所以不敢請一個保姆在家,或者就是極度潔癖,任何人侵入自己的空間都不行。但從那陸雪的屍體來看,屍體並沒有被非常過分地對待,可見對方並沒有很變態,所以他是個嚴重潔癖的機率更高。”把人都害死了,還不夠變態?林春陽又想到傅暄住的三樓那白得讓人覺得很不祥的樓道和房間,不由想到傅暄能得出這些推斷的原因是他和這個拋屍的人有同樣的問題。但有一點:“這麼大的別墅,要打掃很困難吧,他不要別人進入他的空間,難道都自己打掃衛生?潔癖的人,對衛生的要求很高吧。那他每次回家,就開始打掃衛生?”那也真是夠勤勞的。傅暄說:“不是這樣的,大部分潔癖的人,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對衛生要求特別高,而是不允許其他人來碰自己的東西。例如,人穿著衣服進入一個空間,鞋子上衣服上頭髮上手上等等都會帶著細菌和其他汙物對吧,那他就會將這個空間汙染了,這個,讓人多麼不舒服。而要是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個空間裡,只需要在進入這個空間的時候,脫掉鞋子,換一下室內穿的衣服,擦乾淨手,進去後趕緊洗個澡,那麼,自己就會比較安心,知道這個空間裡沒有被帶入什麼東西對吧。心理就會比較踏實,也就不會有強迫症了。所以,其實不必總是打掃,過一陣打掃一次就行了。這個拋屍的人,家裡沒有住家保姆,但估計會讓信任的保潔過一陣為他打掃一次吧。”林春陽:“……”傅暄看林春陽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就問:“怎麼了?”林春陽說:“你和那個拋屍的人,真有共鳴。”傅暄:“……”傅暄傻眼了一瞬間,趕緊解釋,“我只是給出了一種可能性,林春陽,你可別亂想我。我好著呢。”林春陽:“我知道你好著呢。要是你說的是對的,這裡面就又有兩個問題了, 林春陽無奈地陪著傅暄等警察前來, 湖風讓人頭疼,頗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傅暄的目光望向遠處, 那邊正是傅暄家所在的春陽島,春陽島上的別墅背後的玻璃幕牆在夕陽下反射著強烈的光線,讓那棟房子很像一個遺世獨立的現代藝術品。傅暄指著那個房子說:“林春陽, 你看得到我家三樓的陽臺嗎?”現在光線極好, 這裡又空氣清新, 能見度極高,林春陽視力不錯, 雖然傅暄家的房子距離這裡有近三百米遠,但她的確看得到三樓陽臺。傅暄說:“我認為,那個拋屍的人,在拋屍後, 會一邊監控潛水艇的情況,一邊用無人機監控這裡周圍的情況, 看是不是有人在周圍看到他拋屍的情況, 或者是有船進湖裡。那個潛水艇要往前開, 肯定要在上面安裝水中使用的探照燈,探照燈開著,有人開船在這時候進入水中, 很可能就會發現水下的潛水艇了。”林春陽:“這是你之前找隔壁阿姨問無人機的原因?”傅暄點頭:“對。但主要是我覺得當時那架無人機肯定飛到過我家三樓的陽臺。”林春陽想了想, 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指當時君君看到了這架無人機, 所以上了陽臺?”傅暄:“對。之前我以為張君君會上陽臺是因為她想離開房間卻發現房間門無法開啟, 只好去開了陽臺的落地玻璃門。但後來你突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