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暄:“那他剛才在這個箱子裡找什麼?”米管家:“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傅暄盯著箱子裡的信看:“很奇怪,他這次,難道不是專門來找這裡面的東西的嗎?你前幾天和他說過什麼特別的事嗎?就是這些人寫來的信裡,有什麼特別的事嗎?”米管家很疑惑,說:“我覺得傅董回來,是想看看你啊。”傅暄:“我有什麼可看的。他大晚上不睡覺,去這些信裡找東西,應該還是這些信裡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他才對。”米管家笑了:“你自己去問問你爸,不就得了。”傅暄:“……”傅暄悶悶不樂地就要離開,林春陽想了想,提道:“我看到你爸好像是找到了一張照片,把照片拿走了。”米管家想了想,想起來了什麼,說:“這個箱子裡的信,都是流雲山福利院的幾個孩子寄來的,專門用了這個箱子裝。前陣子收到的信裡,有一封也是從流雲山寄來的,但是是一個以前從來沒有寄過信來的女孩子寄來的,名字也沒好好留,用的是網名那種東西,叫‘楓葉紅了’,信裡倒沒寫什麼東西,就是說她在流雲山縣裡玩,風景不錯,請傅董有時間也回去看看。還附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子坐在單槓上,女孩子可能是高中,眉目間很有愁緒,但我看那個照片像是翻拍的,照片質感很新,照片裡的人卻很有年代感。我就把這封信告訴傅董了,傅董說,不用給這封信寫回信,把這個信放在放福利院的信的箱子裡就行。”傅暄和林春陽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有點怪,至少說明,傅暄他爸極有可能知道那個寫信的人是誰,所以才讓米管家不要寫回信。米管家倒沒想那麼多,她作為收信看信回信的人,估計是見過不少各種各樣的信的,不覺得這封信非常奇怪,反而解釋:“這封信很可能是以前你爸資助過的小孩子寫來的,這人現在應該已經長大工作了吧。我是從傅暄上大學之後我太無聊,傅董才讓我接手這個工作的,這事以前應該有別人在做。要是這個楓葉紅了小女孩,以前給傅董寫過信,那我是不知道的。”傅暄疑惑道:“我爸為什麼讓他們寫這麼多信?”米管家:“你爸爸是個很好的人。他說,這些孤兒,心下有很多需要傾訴的事,但無從傾訴,所以讓他們寫信, 林春陽想, 傅暄他爸真是個大好人啊, 不僅給人予物質上的資助,這份關注孩子們的心理健康的細心, 更是難得。這樣的人, 真的會害死自己的恩人,以及自己的妻子嗎?林春陽並不太相信。傅暄沉吟了片刻,他似乎也為父親的行為所震撼了, 主要是這是一件持續了很多年的事,但他並不知道,其實他沒有他自己想的那樣瞭解他的父親,他作為他爸的兒子尚且這樣不瞭解他, 其他外人會更瞭解他嗎?每個人都會希望自己所敬仰愛戴的人是個完美的好人,即使不完美,那也不會希望他是受人唾棄的, 至少要是受他人認可的。這種期望,更會寄託在父母身上, 因為他們是孩子們最親近的學習物件。林春陽從小就失去了對父親的這份期望,所以, 更是將所有美好的寄託都放在了母親的身上,而她的母親,滿足了她的這份心理需求,但傅暄不一樣, 他其實愛他的父親, 但是, 又不斷被告知他父親做過的壞事,這對他的心理是個很大的打擊。所以現在從米管家嘴裡得知他父親好的方面,傅暄非常動搖,他開始想,也許他的外公外婆和母親的事,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也不是他猜測的那樣,他父親有害人嫌疑。傅暄在箱子裡翻找起來,問米管家:“姨,是哪封信,你幫忙找找可以嗎?”米管家也去翻找,不過對傅暄的行為,她很不解:“是一封很平常的信,你找來做什麼?”傅暄道:“我覺得爸可能認識那個楓葉紅了,所以想知道那人是誰。”米管家笑著說:“你呀,你去問問你爸,我敢保證,他什麼都會告訴你,你根本不用在這裡來找什麼信。畢竟,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對吧。”傅暄鼓著腮幫子嘟了嘟嘴唇,說:“你就幫忙找下吧。”看樣子,他直到現在,都並不願意多去和他爸接觸。米管家很無奈,只好將箱子裡的信一封封拿出來,邊拿還邊對傅暄林春陽介紹這些寫信的小孩子的情況。這些孩子,都是流雲山兒童福利院的,因為領養的家庭更願意領養男孩子,所以福利院裡很少有男孩子,所以福利院裡大多是女孩子,而女孩子,大部分也是有一定缺陷的,總之是有些病。有些孩子只有七八歲,寫的信都很搞笑,甚至有些只是會胡亂畫些線條,米管家會來解讀這些信,而傅錦瑜,看這些也沒什麼意思。米管家將整個箱子都翻遍了,並沒有找到那封楓葉紅了的信,她想了想,“可能是傅董拿走了。”傅暄更在意這件事了,收拾著箱子要拿去放回地下室,米管家說:“那封信真的沒寫什麼東西。”傅暄說:“姨,你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