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準備回學校去?廚房做好了飯了,快進來,收拾一下了吃飯吧。你們不餓,家裡傭人都該餓了。”☆、 傅暄沒有動作, 只是僵硬地站在那裡。如果他爸但凡對他差一些, 他就可以真的和他成仇人,他可以站到他的對立面去, 他可以在此時轉身就走, 但是,沒有。他爸太瞭解他了,大約, 他也瞭解所有人,瞭解他的外公和外婆,瞭解他的母親,瞭解他身邊的下屬, 甚至瞭解米姨,瞭解鹿哥,瞭解家裡的保姆……他知道怎麼對付所有人。傅暄想要反抗, 但又發現自己像被一層看不見的膜給束縛住了,他沒有辦法掙脫, 他只能僵硬地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傅錦瑜已經離開了門廳,往茶室而去。米管家站在傅暄身邊,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傅暄?”傅暄依然沒有動, 臉上是一種痛苦到麻木的表情。林春陽對上米管家憂愁的臉, 又看了看傅暄, 就換了拖鞋,站在臺階上,她又為傅暄拿了拖鞋,然後起身舉著手捏了捏他的臉,說:“要我陪你嗎?”傅暄眼珠子動了動,低頭看林春陽,林春陽繼續說:“我今晚可以不回學校去,在你家裡陪陪你。”傅暄的心軟了下來,他很想把腦袋埋在林春陽的肩膀上緩一緩,不過林春陽太矮了,還是算了吧。看傅暄換了鞋願意進屋了,米管家鬆了口氣,招呼著小鹿把兩人的行李拿上樓。傅暄不願意和他爸一起吃飯,沒辦法,米管家端了飯菜到三樓,放在他的臥室桌子上,讓他和林春陽吃。傅暄洗澡去了,林春陽坐在沙發裡,左右看看,發現自己的人和行李都在傅暄的臥室裡,就生出了一種很不妙的自己把自己賣了的危機感。她看傅暄狀態很不對,的確生出了要“保護”他“陪伴”他的渴望,但她並不想和傅暄睡在一間房裡。米管家把飯菜放好後,就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聽到浴室裡依然是嘩啦啦的水流聲,她就走到沙發邊去坐在了林春陽的身邊,和她小聲說:“你多勸勸傅暄吧,現在,傅暄也就會聽你的勸。”林春陽彆扭極了,她不覺得自己能勸動傅暄,再說,勸動他什麼呢?她對傅暄和他爸之間的事,幾乎可說是一無所知。米管家握著林春陽的手拍了拍,說:“傅暄是個好孩子,就是,他和他爸之間,有些問題,其實,這都多少年了,何必還鬧呢。傅董對他是再好不過的,他每天多忙啊,但再忙,幾乎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問傅暄的情況,生怕他出什麼事。他工作忙,很多大股東給他打電話他都不一定接,但只要是我和給他打電話,他即使當時沒法接,事後也都第一時間回我電話,就是怕是傅暄的事,他沒有第一時間瞭解到。他做爸的,到這個份上,又有幾個比得上呢。但是傅暄吧,我們也沒法說他什麼,都是以前,他聽了些流言蜚語,就覺得那些都是真的。這世上,哪有不相信自己父親,要去相信外人的挑撥離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