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欣喜若狂的勁頭,很像迎接很久沒有回家的姑奶奶帶著姑爺回孃家。外公則是沉穩地咳嗽了一聲,站在視窗往樓下看了看,他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但依然耳聰目明,甚至每週依然有三四天在醫院裡門診給病人看病。他看到傅暄細心地為林春陽撥了撥頭髮,又去後備箱拿東西,覺得這孩子是個細心懂事的,也就放下了不少心。阿姨看到傅暄,當即嘆了一聲:“哎喲,你這和你爸長得真夠像的。是個好孩子。”傅暄笑了笑,在林春陽介紹後,說:“阿姨,您好!”傅暄和林春陽先提了一些東西上樓,阿姨在樓下指導小鹿停車,然後提剩下的東西上樓。傅暄對林春陽的家門很熟悉,自顧自就走到了門口,根本不需要林春陽介紹。傅暄和外公的見面,比較愉快。因為傅暄收起了他所有的飄忽感,對外公呈現了一個沉穩懂禮紳士優雅又有知識有文化還有責任感的男青年形象。外公覺得他們這一代小年輕裡,能做到傅暄這麼好的,是極少數,所以就對傅暄非常滿意。在吃了午飯後,傅暄陪著外公下象棋,就提到了他和林春陽的婚事:“我和林春陽想早點領證,想問問您的意思。”也許別人會覺得兩人再處處了領證比較好,但外公是老派人,認為一個男人既然已經決定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了,當然就要負起責任來,領證結婚是必須的。外公說:“這個,你們已經考慮了結婚的事,這很好。只是,這事還是要兩家商量,再訂時間。”傅暄說:“我和林春陽的意思,是我們兩邊家人都沒有意見的話,我們自己找一個比較喜歡的日子,就去領證,之後辦婚禮,再按照辦婚禮的程式來。因為要辦婚禮的話,有很多程式要走,需要不少時間,而林春陽馬上就要上研究生了,她可以不住在學校裡,而是住在我們自己的房子裡。我們想,領證了住在一起生活,可能會更好。”傅暄這套說辭完全是比照著外公的想法來的,所以外公很滿意,同意了。然後,過了幾天,傅暄找他爸再講這件事的時候,就非常敷衍了事,只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報備一聲:“我準備和林春陽去領結婚證了。”傅錦瑜驚了一跳:“你說什麼?”傅暄:“我和林春陽準備去領結婚證了。”傅錦瑜:“你們這才在一起談多久,這就準備領證了?”傅暄:“我倆都到婚齡了,為什麼不能去領證。”傅錦瑜:“你就準備這樣領證?”傅暄:“那要怎麼樣?”傅錦瑜:“你說呢?你不準確先讓律師團隊去做一下財產公證嗎?”傅暄:“不準備做。”傅錦瑜冷道:“你這樣做,是對公司的發展不負責任,是對公司其他股東不負責任,是對你未來的合作伙伴們不負責任,也是對你將來的員工不負責任。”傅暄說:“如果要到那一步的話,我願意付出其他所有代價。”傅錦瑜怒道:“你腦子是漿糊嗎?”傅暄聲音一直很冷靜:“我很冷靜,很明白。”傅錦瑜冷笑了起來:“你真是你媽的好兒子!為什麼一涉及感情的事,你腦子就這麼一根筋!”傅暄:“……”傅錦瑜:“你最好好好管理你的情緒,不然你到時候生出什麼偏執之心,是害人害己!你只有先和林春陽把財產的事談清楚,讓林春陽知道自己和你結婚,會有什麼風險,你們再去領證,才是對林春陽負責。你覺得以林春陽的性格,她會高興你和她在將來可以共享財產嗎?你好好和她談談吧。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但你要領證,你非要和林春陽籤婚前協議不可。你要是又覺得我不可理喻,你要叛逆,明天就跑去和林春陽把證領了,我無話可說,你自己看著辦吧。”傅暄猶豫了一陣,道:“我和她談談。”☆、 不等傅暄先找林春陽談, 林春陽自己就找傅暄提出來了:“我倆要去領證的話,我們要不要做婚前財產公證,籤婚前協議什麼的啊?”傅暄反而不好意思了,問:“是不是我爸給你打了電話?”林春陽露出疑惑的表情:“叔叔沒給我打電話呀?你不會是覺得叔叔和我說了什麼, 我才和你提這事的吧?”傅暄:“那你幹嘛提這事?多傷感情。”林春陽嗤笑了一聲, “你也太好面子了吧, 這與傷感情有什麼關係。我覺得要是有財產公證和婚前協議的話, 以後就可以毫無芥蒂地在一起了。”她說著, 用手捏了捏傅暄氣鼓鼓的臉頰:“你這是在生氣嗎?這有什麼好生氣。”傅暄說:“我覺得你這樣講,是不想對我負責!你會想, 反正也沒和我共享財產, 即使以後吵架了要鬧離家出走了, 你也會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了,畢竟,你也不欠我什麼, 輿論也會站在你那邊, 說你沒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東西就毫不留戀地走了,是個灑脫的人。”林春陽瞪了他一眼:“你腦補得真多!還什麼輿論?呵呵, 那你想我怎麼樣?”傅暄:“反正你要覺得,以後無論有什麼事, 你都不能離開我。你離開我, 就會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