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沒什麼,不怕說句叫人笑的話,咱們鏢局裡誰沒救過幾個人呢?可完了也就忘了,有緣分的跟著一起討生活,沒緣分的謝過也就散了,誰還整日掛在嘴邊不成?偏她恁多毛病,非要以身相許。”“啊?!”胭脂不由得低呼一聲,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棉籤都塗錯了地方,“以身相許,那不是話本里才有的事嗎?”“誰說不是呢!”盧嬌大叫道:“或者說若兩情相悅,這事也沒什麼,男婚女嫁本是人之大倫,誰能說什麼不成?可大當家的壓根沒這意思,她卻死抓著不放,你說可氣不可氣?”胭脂眨了眨眼,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趙恆跟胡九娘拉拉扯扯卻又不敢真動手的畫面,忽然覺得有些滑稽,強忍著才沒笑出來。盧嬌不知道她已經在腦海裡過了一回,兀自氣惱道:“這可真成了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剛才的樣子你也瞧見了,她哪裡是跟著鏢局吃苦的?咱們上下都或明或暗的說了好幾回,又要送盤纏讓她自己出去過活,可死活不走!難不成還能硬生生的扔到大街上去?如今倒好,今兒給大當家的做件衣裳,明兒給大當家的縫雙鞋,大當家的哪裡敢要?只避她如避蛇蠍,恨不得十丈開外聽見聲就上天遁地……”聽到這裡,胭脂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來。想趙恆為人處世何等光明磊落肆意灑脫,便是有再難的事也難不住他似的,沒想到卻被一個小小女子逼得走投無路……盧嬌本來還有些氣惱,可是見胭脂笑成這個樣子,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唉,這可真是愁人。兩個姑娘笑了半天,胭脂就問:“難道不能叫她回親戚那邊嗎?”“哼,我們哪裡不想,只人家說了,本來就是被賣了的,且不說記不清老家在何處,便是記得,回去也不過是再被賣了的命。與其那樣,還不如現在一頭碰死了算完。”胭脂聽的目瞪口呆。這就棘手了。正如盧嬌所言,她一介弱質女流,難不成還能強行抓著領子丟出去,讓她自生自滅嗎?便是那胡九娘死不了,傳出去也於鏢局的名聲有礙。想到這裡,她也不由得跟著嘆了口氣。喜歡一個人本來沒有什麼錯,可若是對方已經明確地對你表示過拒絕,你還一味的死纏爛打,這就很不好了。兩個姑娘嘰嘰呱呱的說了半日,盧嬌又四處看了回,說:“等會兒我在叫人給你搬兩個甕進來,就擺在炕邊。你不知道,北地不比你們南邊,冬日冷的緊,故而大多燒火炕,點火盆。只是本就乾燥,如此一來越發難熬,你又不比我們習武之人身子強健,難免水土不服,少不得得在屋裡放置些水滋潤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