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諦聽忽然忸怩不安起來。“我睡沙發就行。”於肆遙挑著眉毛,幾乎要重新認識這個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的傢伙了,沒想到還挺客氣。於是不顧大家的阻攔,一定要去給他收拾房間。樓下的人們屏住呼吸,心跳加快,幾乎想握緊彼此的雙手。一聲頻率很高類似於某種擱淺的海洋大型生物的尖銳叫喊響徹雲霄,緊接著是來自地獄的咆哮,“我&¥,諦聽你&&把我屋子砸了,我的古董瓷器啊!”又是一頓爭吵外加拳腳相向,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於肆遙勉強允許他睡在客廳。夜深人靜的午夜,‘轟隆隆’‘轟隆隆’呼嚕聲打的有如火車過山洞般此起彼伏,四人一鬼沉默的看著諦聽在沙發上安然入睡。扒拉醒好幾回,沒到五分鐘又這樣,大家都感覺筋疲力盡、人生無望。“讓他睡你屋多好,在這兒也太吵了。”老鬼無精打采的抱怨著。“你說什麼?”於肆遙皺著眉,搖了搖頭,吼道:“大點聲,我聽不見。”“我!說!……”老鬼扯著嗓子喊了兩個字,依舊被如雷的鼾聲蓋住,擺擺手示意放棄。沉默啊沉默,本來就不待見諦聽的白朗帶著老鬼連夜開車逃往市區,稱諦聽不走不回家。離鳶也暫時決定去做孤魂野鬼,出門溜達溜達,天快亮了再說。於肆遙信不過諦聽,堅持要守家,在外面的草坪上搭起了帳篷。拉鍊被悄悄拽開個口,拳頭大小的鸚鵡探著腦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鑽進來,一步一看眼色的溜到角落裡。小葵化成人類模樣,抱著膝蓋蜷縮起來,儘可能縮小佔地面積。於肆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果斷背過身躺下。“哥,還生氣啊,我真的沒叛變。”小葵見他不說話,自顧自的把事情始末解釋一遍。又把於肆遙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人間難得幾回見。對方還是沒有動靜,“哥,你睡了?”“哦。”被子蓋過頭,傳來悶悶的賭氣聲。“哎呀,別生氣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不好。”小葵掀起被角,從上衣兜裡掏出個油紙包,開啟裡面有個大包子。“看,玉米肉的,我特意偷偷藏起來沒有全給他。上次林阿姨來包餃子,看你好喜歡吃這個餡兒。”於肆遙‘噌’的坐了起來,直勾勾盯著她,憤憤恨不解道:“你為什麼總是想去討好別人?”問題來的突然,小葵愣在那,抿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弱肉強食從來都不僅僅是叢林法則,人類之間又何嘗不是。食物鏈底層的小鳥努力討大家喜歡,也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啊!有什麼錯呢?“所以我和諦聽在你心裡都一樣,這包子也是用來討好我的是吧。我想想啊,為什麼一直討好我?”於肆遙拉長聲調,思考片刻後假裝頓悟道:“哦~,因為內丹,怕我收回是不是?”“不是……”小葵覺得很委屈,恨不能將心掏出來給他看。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抽著鼻涕,悲傷的盯著自己腳尖。於肆遙把話說重了,自己也是後悔不已。像只吃草的羊兒,探著脖子去夠她手裡的包子。小葵邊哭邊伸手喂他……“我就是看不慣你討好別人。好歹揣著我的內丹,你慫不就是我慫麼!有我在,見了天王老子也不用怕的,啊~”於肆遙嚥下最後一口,砸吧砸吧嘴,補充道:“不過你也得對我好,比原來還要好。”沒錯,做你的靠山,你加倍對我好也是應該的。這樣想來合情合理,不算無理取鬧,滿意的點點頭。夜裡風涼,小葵連打了幾個噴嚏。再抬頭,一個帶著體溫的大被子劈頭蓋臉從天而降,整個人當場被放倒。“你睡這兒,我再去搭個帳篷。”“現在已經凌晨四點多了,一起躺會兒算了。”小葵鑽出來,貼邊躺好,拍了拍身旁兩倍大的空位。“哦。”於肆遙難得聽話,乖巧的臥倒,頭扭到外側。小葵把被子給他蓋好,在兩人中間按實,不讓風鑽進來。十分鐘過去了,身後人呼吸變得緩慢而有節奏。於肆遙做賊似的悄悄轉過頭,一抬眼,正好對上兩汪盈盈秋水,小葵對他憨憨的笑。於肆遙有些窘迫的強詞奪理道:“我說剛剛怎麼感覺怪怪的,像是在被什麼東西監視著。你睡覺不閉眼睛麼?”“我睜著眼睛,你睡不著啊?”“哦!”小葵抿著嘴,乖乖閉上眼睛。於肆遙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魚墨,隔音又隔光,居家旅行必備,你值得擁有。”“能洗掉麼?”“越難洗的東西,越早洗比較容易洗的掉。”小葵看氣氛不對,嚥了下口水,心裡打起小鼓。諦聽攥緊拳頭,憤恨的瞪了於肆遙一眼。轉過身,地動山搖般奔向浴室,想要快速洗白白。“沒用的。”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於肆遙得意對小葵炫耀道:“我的身份能用普通章魚墨麼!大王烏賊聽說過沒?長六十多米,重八噸多。呵!當時拖回來,我和鬼叔足足吃了一個星期才吃完。它的墨,根本洗不掉,要等新陳代謝後跟著死皮才能脫落。”小葵聽後生怕兩人因為這掐起來。惶惶不安的過了會兒,再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