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手指,心情複雜的看著窗外,故意將腳下箱子向左邊一踢。“嘔、嘔。”小葵被濃郁的腐臭味燻醒,頭暈腦脹的探頭一看,差點和大叔的陳釀老腳來個零距離接觸。翅膀蓋住鼻孔,踩著小碎步在包包裡轉圈圈,低聲嚎道:“完了,完了,我被死亡的味道包圍了!於肆遙,救我。”正在跳爪中,整理包被提起,三晃兩晃,而後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現個身吧,小流氓!”於肆遙開啟包,小鳥飛了出來,化作人形。洗手間狹窄,幾乎快要貼到他身上了。“流氓?誰?我?”小葵困惑的指著自己,又下意識向後儘量拉開點距離。“哦,說你。”於肆遙點點頭,挑出被她染指的平角小內內,嘴角向上一歪。“那麼喜歡啊,送你啦。”“我……我……我什麼時候說……說喜歡……”小葵覺得他說的荒唐,一時間羞得舌頭都不利落,結結巴巴的紅了臉。於肆遙‘哼’一聲,將整理包給她看。小葵瞥了眼,羞愧的低下頭,睡在別人內褲裡,還睡得這麼香。不用解釋了,確實是流氓本氓。他沒說我是變態,已經很給面子了。“誒,小變態,不喜歡你再挑。材質上有純棉的、冰絲的、竹炭纖維的;款式上有簡約的、運動的;啊,對了。”於肆遙火上澆油,掏出一條海綿寶寶印花睡褲。“還有卡通的,鬼叔買周邊玩具的贈品,送我了。放心,都是我穿過後才洗的!”“哥,求求你,別說了。我真不知道你那個包裡裝的是啥。”小葵臉紅的快要滴出血。經過一番言語羞辱過後,於肆遙眯著眼睛、哼著歌,心滿意足的從廁所裡出來,小葵委屈巴巴的抱著大爺的包在後面跟著。此情此景剛好被昨天推零食車的大媽看到,顯然她想歪了,捂著胸口哆嗦道:“禽獸!”“聽沒聽到,連路人都知道你禽獸。”於肆遙教育小葵。小葵抿起嘴,耳語道:“哥,姨說的是你。”順著大媽的目光一路捋過來,於肆遙這才明白,無語的呵呵兩聲。沒出正月都是年,初二回來,人齊了,晚上就當年三十兒過。不但老鬼的黃昏晚霞林阿姨來了,就連白朗的神秘女友也來了。“終於知道‘地球村’這詞是怎麼來的了。”白朗女友笑著抱了抱小葵。“假期看書沒?補考再不過可就要大掛了。”地球大概真的是個小村子吧,在縱向關係中往往存在著未知的橫向聯絡。此人竟然是小葵的大學導員,一定是特別的魔力,只要她教的課,小葵逢考必掛……地獄判官般的存在。“呵呵呵呵呵呵呵。”流露出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假笑,小葵問:“沈老師,補考能給劃個重點麼?”沈老師也笑,“不能。”“對,徇私舞弊要不得。”白朗附和道。“嗯,要有道德底線。”於肆遙湊過來,伸出手問道:“朗哥,這幾年的房租什麼時候方便給我結一下。”“我想了想,劃重點也不算洩題,可以有可以有。”精明的沈老師拉著還在一旁沉思‘話題怎麼就突然就跳躍到房租上’的白朗,說:“對了,你不是情人節有東西要送給我麼?帶我去看看啊。”“沈老師,他開玩笑的,都一家人,收什麼房租收房租。是不是啊?哥!”小葵悄悄掐了掐於肆遙的後腰。“嘶~”於肆遙倒吸一口涼氣,瞪著膽大妄為的傢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是’字。“我幫林姨去包餃子。”小葵像陣穿堂而過的風,火速消失。於肆遙打了個哈欠,最近一直睡在岸上,內丹不見增長。想著補個養精蓄銳帥顏覺,說了聲“吃飯叫我啊”,轉身扎進深水池裡。困是困,但睡不著,無聊的吐泡泡。失眠的時候最好找點事情做,他遊向海草茂密處,找到自己養了幾十年的黑蝶貝。於肆遙力氣大,不需要任何工具,手動開口。開了四五個,終於發現一個粒徑超過了11的黑珍珠,開心得嘴角快裂到耳後根了,在水裡打旋慶祝。水裡瘋掉一條魚,廚房那幾位不明所以,面面相覷。臺鉗、刻刀、銑刀、拋光、鉤針、砂紙……於肆遙回到屋子,找出一堆幾年前心血來潮買的diy工具。買這些,起初是打算做木馬,後來做著做著就越來越像驢了。有天老鬼從旁邊路過,直誇這騾子雕的很好。他破罐子破摔,手工夢就這麼垮掉了。望著桌面上的黑珍珠,於肆遙陷入迷茫,糾結了會兒,上網看了兩個教程。沒有合適的鑽頭,怎麼打眼?拿著鉤針比量了半天,不合適,甩到一旁。手腕翻轉,掌心冒出藍色火苗。於肆遙頗有耐心的搓啊搓、搓啊搓,搓成一條細細的火線,對著珠子標記好的中心點穿了過去。‘完美’,於肆遙看著倍兒直的孔眼,輕輕點了點頭。吊墜要有鏈兒,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他突發奇想,把……身上的真皮褲腰帶抽下來,割了窄窄一條。怕不牢靠,又用漁火焊接的死死的。‘非常完美’,於肆遙看著用奢華材料做出質樸無比的項鍊,重重的點了點頭。正愛不釋手的欣賞中,小葵扯著嗓子在樓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