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幼講故事的時候將王才的所在套的一清二楚,周書郊在旁邊聽得眼睛都直了。聊至一半,夏幼幼敲了一下腦門,嘆息道:“我有話與這位兄臺說,二位姑娘可否先回避片刻?”兩個姑娘對視一眼,不捨的退下了。夏幼幼確認了一下無人偷聽,立刻道:“王才待會兒會在地字房休息,再等兩個時辰,我去要了他旁邊的房間,等他醉得差不多了你就去殺他,記住先把他房裡的姑娘打暈,儘量不要發出動靜,這樣我們好溜走。”“知道了。”周書郊點頭,在心裡默默感慨一聲,難怪她排名比自己靠前,若她肯接這些行刺朝臣的單子,恐怕早就進入前三了。夜慢慢深了,夏幼幼掐算時間差不多了,便裝著醉乎乎的樣子出門去了,隨意撈了個姑娘在懷中,將地字房旁邊的廂房要了,一進門便將姑娘打暈,扶到床上後等著周書郊過來。她只顧著不讓其他人將這間房佔了,完全忽略了周書郊第一次來青樓的事。周書郊一人在喝酒的廂房裡等了許久,確定她沒有回來找自己,只好獨自出門去尋她了。他在偌大的聞花樓裡轉悠著,走了幾圈後果然迷路了,最後想著睡覺的地方必然會安靜,於是慢慢朝樓上走去。越往上走越安靜,守衛也越來越多,看到前方有人被攔住後,他從側邊的房樑上沿了過去,走了沒多久,便意識到王才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在滿大街都是朝廷重臣的都城實在不算什麼,應該用不上這樣的排場。他不做猶豫轉身就走,卻突然隱隱聽到熟悉的聲音,周書郊的臉色奇妙的一變,他的腿勾著房梁,將下面的窗紙點破了一點。夏幼幼等得著急,正要出去去尋人時周書郊從外面進來了,一臉古怪的表情看著她。夏幼幼頓了一下,警惕道:“怎麼了?你怎麼來這麼晚?”“沒、沒,先等單子解決了我再跟你說。”為了單子順利完成,他決定先憋著。夏幼幼斜他一眼:“少廢話,估計那人都睡了,你快些解決,我等著走呢。”馬上就該宵禁了,聞花樓一關門,他們再想從大門堂堂正正的走可就不容易了。周書郊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匕首朝隔壁去了,不到一刻鐘,夏幼幼便聽到裡面傳出一聲悶哼,之後便沒了動靜,而周書郊出來時,身上連一點血跡都沒有沾。“走吧。”周書郊沉著臉道。夏幼幼點了點頭,二人從樓裡出來了。事情比想象中進行的順利,一接觸到外面的自由空氣,周書郊的臉色便好了不少,夏幼幼看了他一眼道:“現在要做什麼?”“我得去找王夫人要單子,”周書郊想了一下,“你跟我一起吧,把單子的事處理完,我有事跟你說。”“說什麼?”夏幼幼蹙眉,從剛剛開始就覺著他不太對勁。“一件你會氣到爆炸的事,為了我的單子,我還是慢些跟你說吧。”周書郊笑道。夏幼幼一聽有些疑心,加上剛轉悠一圈還不困,便跟著他去王才府邸了。在進院之前,二人各自拿出自己的面具,戴了之後才跳進去。王才夫人正在院裡坐著,二人對視一眼,夏幼幼留在牆上沒動,周書郊一人跳了下去。“王夫人,明日你便能聽到王才的死訊了。”周書郊用女聲嬌柔道。王夫人看到他怔了一下,眼底閃爍著奇異的光:“他已經死了?”“除非他將頭和身子縫在一起還能活,否則就是死了。”周書郊回答。“死的好,死的好……”王夫人喃喃兩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向周書郊,“你、你能再幫我一個忙麼?能幫我殺了柳連聲嗎?”這個柳連聲就是禮部尚書的兒子,折辱她的那個人。“這個需要您去找密語閣再下一個單子,否則我不能幫您的。”周書郊遺憾道。趴在牆上的夏幼幼翻了個白眼,這人就是不想幫而已,否則哪裡非要用單子說話。王夫人淒涼一笑,手腕突然動了一下,周書郊眼疾手快的去打她手中匕首,與此同時牆頭那邊飛來一塊石子,也打在王夫人手上,鮮血立刻流了出來。周書郊厲聲道:“夫人您這是做什麼?!”他一時著急,聲音沒有掩飾的暴露出來。好在王夫人心神不寧,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只是笑笑道:“我本就不打算活了,本想著等這兩個人都死了之後再死,可現在想想,既然沒有銀子買柳連聲的命了,憑我自己一輩子也殺不了他,乾脆就這麼死了吧。”“王夫人,你在威脅我?”周書郊的眼睛眯了起來。王夫人微微搖頭:“沒有威脅你,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就算現在不死,等你走了之後也是要死的。”說完,便將袖中單子遞給周書郊,她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雙眼無神道,“你說他怎麼這麼狠心呢,將我送給旁人時,絲毫沒有想過我已經懷了他的骨肉。”周書郊愣了一下,看著她手中的單子,手指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夏幼幼一聽此話,臉也跟著陰沉起來,恨不得再回聞花樓補上幾刀,在她要忍不住衝出來答應王夫人時,周書郊開口道:“要死,便等我殺了柳連聲之後再死。”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