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幼深吸一口氣,苦著臉看向傅明禮:“尚言,對不起。”傅明禮頓了一下,眼中難得露出疑惑:“為何?”“因為你這麼好,我總覺著自己配不上你,”夏幼幼絞盡腦汁的想臺詞,“所以看到一個比我漂亮的姑娘,就想用她試探一番。”聽到比她漂亮這四個字,傅明禮頗為意外:“你眼睛可是出問題了?”“嗯?”夏幼幼看著他一臉真心實意的不認同,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我還從未見過比你漂亮的人。”傅明禮淡淡道。彷彿心口受到一萬點重擊,夏幼幼輕輕的捂住心口,嬌嗔道:“尚言……”“以後莫要再做這種事,我不喜歡。”傅明禮垂眸,耳根泛著淡淡的紅。她立刻笑了起來:“曉得了,不會如此了。”“老爺,既然如此……”劉成打破二人之間特殊流動的氣流。傅明禮掃了他一眼:“既然是阿幼的安排,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是。”劉成看了綁著周書郊的家丁一眼,一群人便擁擠著出去了,很快書房裡便只剩下他們二人。“尚言。”夏幼幼笑著湊近他。傅明禮瞥她一眼:“怎麼?”“我們明天要成親了耶。”她到現在都沒什麼真實感,彷彿一切還都只是她的幻覺,“明明我什麼都沒忙,成親的事宜就都準備好了,真神奇。”虧她還主動求婚,最後大事小事都推給他了。傅明禮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淺笑:“因為你這些日子都忙著試探我,自然是沒空操心親事。”夏幼幼噎了一下,決定再給周書郊買兩頭豬,讓他丫的沒空升級排名!“我沒怪你,做何這種表情?”傅明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夏幼幼咳了一聲,討好的牽著他的袖子:“我都道歉了……”“所以我沒怪你。”夏幼幼訕笑:“我知道的,尚言最疼我了。”傅明禮看著她賣乖撒嬌,最終虛嘆一聲,懲罰似的掐了掐她的臉:“以後不準再做這種事,出去吧,我還有事要忙。”夏幼幼笑眯眯的離開了,一路上都掛著笑,直到再次在房間裡看見周書郊,她的臉才沉了下來:“你是不是找死啊,敢把事情都賴在我身上。”“我當時也沒有辦法嘛,再說你不也沒被罵。”周書郊不甚在意。想到傅明禮剛剛的樣子,夏幼幼放緩了臉色,略微得意道:“看到尚言護著我的模樣沒,你還妄想能挖我牆角,失策了吧。”“的確是失策了,沒想到程宴倒是個正人君子,你嫁他也不算虧了。”周書郊立刻附和,既然沒有了敵對關係,他便不吝誇獎。夏幼幼警惕的看著他:“你欣賞他了?”“……姑娘,我雖然扮成女的,可到底是個男人,不會對他產生別的想法的,”周書郊鄙夷的看著她,“你想多了。”夏幼幼訕笑兩下,捧著臉認真道:“你說我直接向他亮明身份如何?”“你可別!”周書郊嚇了一跳,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據點,怎麼能讓她一時衝動毀了他的住處。“為何?”夏幼幼不高興了。周書郊認真道:“你可知那個劉管事,趕我走時是怎麼說的麼?”“說什麼了?”夏幼幼不甚在意。“他說我一個卑賤的婢子也妄想勾引主子,簡直是痴心妄想。”周書郊捏了塊糕點邊吃邊說道。夏幼幼不解:“這跟我去坦白有什麼關係。”“你還不明白?也對,你我都是在江湖上跑慣了的人,自然對三六九等不太看重,”周書郊嘆了聲氣,教育眼前的小姑娘,“可這些世家不同,你看那劉成對我好似不錯,可實際上骨子裡都是輕視下人的,有其僕就有其主,程宴作為他的主子,恐怕比誰都在乎身份上的東西。”而西河提督的獨女,跟一個跑江湖的殺手比起來,這二者的身份哪個更得世家的喜歡,似乎就是不言而喻的事了。“你別胡說,尚言不是這種人……”夏幼幼本想再辯解兩句,可想到尚言常常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高在上,也開始不確定起來。周書郊一看她的表情便甚是篤定:“你不信就算了,你想說的話就說吧,若他不肯跟你成親了,別說我沒勸過你。”“……”夏幼幼眯著眼睛看他,吭哧半天后坐下,故作強勢道:“你讓我現在說我就現在說了?我偏要等等。”“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成親後……生完孩子吧。”夏幼幼不確定道,這樣有一天他真的因為她的真實身份厭惡她了,她還能抱著孩子浪跡天涯,偶爾回來讓孩子看看他爹長得多好看。嘖嘖,光是想想就覺得慘。也就是一年之內她都不打算據實相告了,周書郊瞬間放下心來,二人相視假笑一聲,便分開了。因為周書郊的一句勸告,導致夏幼幼一個下午都是悶悶不樂的,晚上去跟傅明禮吃飯時,眼中都有千言萬語想問,最想問的還是他會不會因為她的謊話不要她了。飯吃到一半,傅明禮忍無可忍的放下筷子,淡淡問道:“你想說什麼?”“沒事,”夏幼幼嘆息一聲,從桌旁站了起來,“明日就要拜堂了,我先去睡了。”傅明禮目送她離開,等她的背影一消失便皺起眉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