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激動,便說明對督主說的話越在乎,不說他信了幾分,單是武遇貪汙一事,就足以讓他大查了。想來只要督主這次謹慎些,大皇子可就沒那麼好脫身了。他在殿外又等了一會兒,傅明禮遲遲不見出來,劉成略一猶豫,正準備進殿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走了過來,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劉成臉色一變,厲聲道:“你確定?”“確定,奴才帶人去的時候,那小販一家三口已經被燒死了,灰燼裡還留下了這個。”小太監說著,愁眉苦臉的將手中暗器遞了過去。劉成接過來一看,正是發福蝶的獨門暗器,不過卻是狐狸的模樣。“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劉成將東西緊緊握在手中,在他剛離開時小販家便發生了大火,這事巧合的太過,他甚至覺得在他之前,這個狐狸精就守在那裡準備動手了。本來已經洗清嫌疑的夫人,好像又因為這突發事件又變得嫌疑重重起來,雖然案發時她和督主在一起,但她若真是發福蝶,身旁定然還有一個搭檔,所以並不影響她做什麼。他心神不寧的站在那裡,連傅明禮出來了都差點沒察覺。“督主,皇上怎麼了?”劉成忙問。一個小太監向傅明禮遞了乾淨的帕子,他擦了擦手後道:“氣急攻心,現在暈過去了,你派人去找大皇子,就說皇上有請。”“是,”劉成頓了一下,“可還要叫二皇子?”想起徐延床上憑空消失的女子,雖然沒有看到她是誰,但傅明禮本能的覺得是發福蝶,此刻聽到劉成提起,他的眸色發暗:“還不清楚他與發福蝶有何牽連,先不要尋他過來了。”“是……”劉成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不知此刻提起那事是否合適。“怎麼了?”傅明禮蹙眉問。劉成舔了一下發乾的嘴唇,糾結許久還是說了出來:“督主,就在奴才盤問後,小販一家被燒死了,根據現場留下的證據來看,似乎是狐狸精做的。”傅明禮臉色一變,手指驀然攥緊。“或許是這些殺手怕被洩露身份,所以才殺人滅口的。”劉成解釋完,自己也覺得蒼白,發福蝶他們以真面目去殺人,鎮國公府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他們的臉,說明他們根本不介意自己的臉被看到,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冒險殺一個小販。說到底,他們是擔心小販會說出關鍵性的證據。比如那條紅繩。傅明禮眼底風雲變動,片刻後漠然道:“夫人近日一個人有些無聊了,你去請曹編修家兒媳明日來府中和她說說話。”“……是。”劉成知道,督主如他一般懷疑夫人了,而證明這疑惑的最好辦法,就是讓見過發福蝶兩次的曹雲兒媳親自來驗證。 成明殿上, 徐舟沉著臉一言不發的盯著傅明禮, 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 任他如何想,也沒有想到武遇竟敢瞞著他做出禍國殃民的事,更沒有想到傅明禮此人會比自己早知道, 還藉此機會陷害於他。此刻皇上還在殿後診療, 他縱容有千般委屈要與自己父皇說,也得等到皇上身子好一些了才行。傅明禮靜靜立在一旁, 並不在意大皇子憤恨的眼神, 實際上他現在腦子裡裝的, 全是家中那位小姑娘, 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再想到近日查到的那些東西, 柳三也好紅繩也好, 彷彿都要將他印象中的她分裂成他不認識的樣子。“傅公公可真是好本事,竟然連本王都不知道的事都能查出來。”徐舟終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傅明禮淡淡的看了過去:“卑職惶恐,不過是恰好見到了幾個漢中來的災民,才去查武大人的,沒想到還真讓卑職查到了些東西。”“是麼, 傅公公查到的就是本王和武大人勾結?”徐舟怒極反笑。傅明禮抬眼掃了他一眼, 垂眸道:“卑職本不想懷疑大皇子, 可這些日子大皇子與武大人的關係似乎太過親密了些,卑職不得不多想,不過卑職現下只是猜測, 大皇子莫要擔心。”“好一個只是猜測,”徐舟冷眼看著他,“你只是猜測,就敢將此事拿來叨擾皇上,害皇上鬱結於心,傅明禮,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你承擔的起嗎?”“大皇子謬矣,皇上是在為武大人做的事生氣,並未為卑職的猜測動怒,還請大皇子分清這其中的區別,若是讓朝臣知道大皇子連這些都分不清,估計是要被笑話了。”傅明禮此刻心情也不好,見他一直煩自己,便不悅的懟了回去。被他頂了回來,徐舟清醒了些,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了,反正他知道傅明禮手中唯一的證據便是武遇的賬本,這賬本不是在自己府中搜到,他和武遇也從未有過銀錢上的往來,他自是不怕的。徐舟對傅明禮的卑鄙行事方式很是不屑,在他眼中皇上定然不會因為他三言兩語就降罪於自己,等到皇上為自己洗脫了冤屈,傅明禮,咱們走著瞧。傅明禮並不知道徐舟此刻心中在想什麼,只覺得耳邊沒有蒼蠅嗡嗡了,終於清淨了不少。二人一直在成明殿等至後半夜,期間徐延在聽說皇上昏迷不醒後也匆匆趕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