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人為中心,很快便淌了一地的血,屋子裡瞬間充斥著血腥味。傅明禮皺了一下眉頭,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劉成看了他身後的人一眼,那人立刻機靈的過去開了窗戶,又將屍體拖去裡間,血腥味頓時去了不少。“督主,下面該怎麼辦?”劉成憂心的問,程家和柳家都算舉足輕重的世家,加上有婚約在,得罪一家便是都得罪了,這兩家若是查到殺程宴的是他們的人,恐怕會出不少麻煩。傅明禮的眼神暗了下來:“在他們之前找到程宴,找到之後派個女人過去。”劉成一聽便知道他的打算是什麼了,立刻點頭,剛要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廂房裡的人均是一頓。“誰?”劉成握緊手中劍。“程宴在嗎?”夏幼幼問。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名字,劉成立刻看向傅明禮,得到示意後問:“你是何人?”夏幼幼微微一頓,道:“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柳茵茵。”反正今日殺了人之後也會追查到柳茵茵身上,她乾脆冒用一下這個名號,反倒顯得柳茵茵堂堂正正了。西河提督的女兒?劉成驚訝,她怎麼會來微知樓?傅明禮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讓人將地上的血跡清理了。“進。”傅明禮開口道。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守著的人便將門開啟了,一身大紅衣裳的夏幼幼便出現在傅明禮眼前。夏幼幼的手扶上腰間的暗器,門開後一眼便看到桌子上刻著“程宴”二字的木牌,接著便對上了傅明禮的臉。一雙清冷細長的眼睛,劍眉入鬢面如冠玉,雖然輪廓稍顯陰柔,可那張薄唇卻很是凌厲,瓷白的臉如一塊上好的玉石,找不到一點瑕疵。錦衣華服被腰帶掐出身段,肩膀寬闊有力。雖然他是坐著的,夏幼幼沒辦法看到他有多高,可僅僅是這些,都足以化成一支小箭刺中她的心臟。柳茵茵是瘋了麼?!這種極品都不要?!夏幼幼倒吸一口冷氣,一見鍾情的感覺立刻偷襲了她一下。看著在自己面前走神的姑娘,傅明禮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廂房裡充斥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是血腥味混了什麼薰香,聞起來古怪又彆扭,夏幼幼忍不住嗅了又嗅,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四處尋摸。“糖葫蘆。”傅明禮宛如玉石的聲音響起,像是闡述事實一般說出三個字,將夏幼幼的目光帶到了自己身上。夏幼幼一臉莫名:“什麼?”傅明禮清冷的看著她。……怎麼這麼好看,簡直想捂心口啊啊啊,夏幼幼深吸一口氣道:“你是程宴?”劉成向前一步,沉著臉問:“你說你是西河提督的女兒,有什麼證據?”夏幼幼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大臉,頓時清醒不少,從腰裡拿出木牌丟給他,劉成接過確認後朝傅明禮點點頭。傅明禮垂眸:“有事?”……有啊,來殺你。夏幼幼默默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悲哀的發現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根本殺不下去啊喂!再罵一次柳茵茵是瘋子!讓自己殺這麼好看的人,她還是人麼?!傅明禮不知道對面的姑娘腦子裡有多少廢料,他看著眼前人的唇,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她的嘴角還粘著一塊碎糖,現在那塊紅色的碎糖似乎化成了她身上的衣裳。竟意外的好看。“我們督……問你話呢,你可是有事找程宴?”見夏幼幼遲遲不開口回答,劉成忍不住開口催道,他還是第一次見有女人敢在督主面前發呆的。夏幼幼這才仔細去看劉成的臉,雖然也算俊俏,但遠不及坐著的那人,且眼底的黑青透著一股陰厲,還有些說不上來的……娘?不過她也注意到這人袖中有玄機,想來也是個練家子,再去看其他人,也不像文人。奇怪了,難道走錯地方了?可桌子上的木牌分明就是程宴的,這種木牌是微知樓的一位師傅做的,花紋繁複到可以算天下第一,根本不可能會有人能仿製。夏幼幼心裡升起一瞬間的懷疑,在對上傅明禮的眼睛後又很快消了下去。這麼好看的人,有病了才去冒充別人。顏狗夏幼幼公正的想。今天實在不適合殺人啊,首先是程宴的美貌超出了她的上限,她有些下不去手,其次是這些人跟她設想中的文弱書生不太一樣,若她動手了恐怕會有些麻煩,萬一再引起樓下那群太監的注意,她可就不好走了。夏幼幼給自己找了一二三條藉口,然後舒坦的鬆了口氣,反正柳茵茵也沒給她定下期限,過幾日再殺便是——前提是她適應了這人的美貌。劉成見這女子沒有回答,便謹慎的握住袖中劍。“你不是在西河的家中?”淺淺的一個眼神制止要發作的劉成,傅明禮換了一個問題。西河提督的獨女,一向是被藏在家裡供著,怎麼如今卻獨自入京了。夏幼幼假裝沒有看到劉成的小動作,聽到傅明禮說話後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憋了半天道:“就是……來見你。”穿越過來十一年,如今這副身體十七歲,她自認最擅長的兩件事一是撒謊二是演戲,可看著傅明禮的眼睛,她卻什麼都沒辦法做,只能乾巴巴的說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