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傅明禮在房間裡看了會兒書,眼看月至柳梢頭,又走到庭院裡站了會兒,將守夜的小廝叫了過來:“你去問問柳小姐睡下沒,若是沒有,讓廚房做幾個菜給她送去。”小廝諾諾點頭,小跑著出去了。傅明禮一個人坐在庭院中,月光將他的肩膀染上一點淺淺的銀色。一刻鐘後,小廝小跑過來,喘著氣道:“回督主,柳小姐已經睡下了。”傅明禮頓了一下,清冷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緒:“知道了。”小廝見他沒有其他吩咐了,便小心的退了下去,靜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等著。傅明禮又坐了一會兒,便轉身回房了,進屋剛要關門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輕輕勾起一個笑。夏幼幼輕車熟路的跑進廚房翻了翻,找出中午時剩下的半盤“狗叫魚”,搓搓手便開始吃。吃完幾口後才想起沒有叫的事……真神奇,這麼奇葩的規定她竟然想認真遵守了。夏幼幼掐了掐墮落的自己,心安理得的往嘴裡塞了一口。“好吃嗎?”“好吃,就是涼了。”夏幼幼道。“不要吃了,讓人給你重做一份。”“不用……咳咳……”夏幼幼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是誰來了,倒吸一口冷氣時吸到了一片碎辣椒,當即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傅明禮見她一張臉憋的通紅,皺著眉快步走了過來,一手扶著她的肩膀一手幫她拍背,沉聲道:“吃這麼急做什麼?”這怪吃得急麼?這分明怪你沒事跑出來嚇人好吧!夏幼幼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抬頭埋怨的看他一眼。傅明禮被她似怨非怨的眼神看得一頓,手下的動作輕了些:“下次注意些。”夏幼幼鬱悶的捶胸口,整個食道都火辣辣的,她的動作有些不客氣,傅明禮不悅的握住她的手腕,鈴鐺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怎麼?”夏幼幼迷茫的看向他。傅明禮淡淡的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胸口,嚴肅道:“動作輕些,會捶下去。”夏幼幼不解的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腦袋上頓時出現三條黑線。這玩意兒不會縮的好麼!更何況你一大男人瞎操什麼心,要不是她是穿來的真要罵你流氓了好麼! “今晚的月色真美。”夏幼幼捧著臉看著夜空,半晌冒出這麼一句。傅明禮抬頭看了一眼,淡淡的應了一聲。在經歷了偷吃抓包與被抓包的尷尬之後,他們此刻坐在距廚房不遠的石桌旁,等待開工的廚娘送飯菜出來。夏幼幼摳著腰中的飄帶問:“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麼?”“誇月色。”傅明禮簡要道。夏幼幼搖頭:“不對。”“哦?”夏幼幼張了張嘴,卡殼了,這是哪個典故來著?對上傅明禮求知的眼神,她吭哧道:“大概就是一個教書先生講的,如何表達對心上人的喜歡,不要直接說自己喜歡誰,而是去誇月亮,這樣心上人便什麼都明白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她都說了什麼狗屎,原版故事是這樣的麼?傅明禮看了她半晌,道:“既然要婉約,詩三百還不夠?”“……”行吧,夏幼幼無奈的看著他。傅明禮唇角泛著笑意:“知道了。”夏幼幼不滿的看他一眼,隨後因他比月光還俊美的臉害羞了,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更靠近了些。“那個,你可是因為我今日對傅公公出言不遜生氣了?”夏幼幼小心的看著他。聽到她稱呼自己的方式,傅明禮唇角的笑意微收,停頓片刻後道:“無妨。”“我不是那個意思,”夏幼幼懊惱道,“我說那些話的前提是我不認識他,你跟他也沒有關係,那樣的人……他權大勢大的,我自是不願意招惹。可若你與他有來往,那我也是願意跟他接觸,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願意接觸?”傅明禮看向她。夏幼幼點點頭,認真道:“若他與你是不得不往來的關係,我定然不會對他排斥。”傅明禮垂眸:“他是世人眼中的奸宦,你確定不會排斥。”“這個奸宦權力再大,也只是皇上手中的刀,那些他殺的人害的命,哪個不是皇上下了聖旨的,真要說起來皇上不比他壞多了,再說這世上惡人多了,”夏幼幼討好的笑笑,伸出手指小心的捏著他的衣角,“誰知道你對面坐的,是不是哪個害過許多命的殺手。”傅明禮輕笑一聲,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捏了捏後很快放開。夏幼幼知道他這是不想再提這件事了,鬆了口氣的同時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為何知道我在廚房?”“上次見過你啃排骨,所以想著你今日也會來。”傅明禮想起她當日的模樣,淺笑道。夏幼幼噎了一下,眼睛緩緩的瞪大了。她來這裡後就偷吃了兩回,怎麼次次都被發現呢?“以後儘可隨性,你如何我都喜歡。“傅明禮看著她震驚的眼神,心情止不住的變好。夏幼幼的嘴動了動,哼唧一聲趴在石桌上不肯起來了。這都什麼事啊,虧她還這麼辛苦的裝小仙女,合著早就露陷了!她趴在桌子上哼哼幾聲,突然後知後覺的抓住了傅明禮話裡的重點,驚喜的抬起頭:“你說喜歡我?”“……你說呢?”傅明禮難得耐心,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