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噎了一下,明顯也不知道怎麼溫柔,她略微思考一番,道:“你等一下,我去問問我姐。”一提起嫣兒,夏幼幼臉上的笑略微頓了一下,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不動聲色道:“好啊,你去幫我問問吧。”小翠對這件事很上心,飛快的跑出去又跑回來,喘著氣道:“我姐說,她今日煮了肉絲粥,你可以借花獻佛去給老爺送一份。”“這是你姐說的?”“嗯啊,你去不去,不去的話就吃飯吧,”小翠一臉興奮,“我覺得味道很香,老爺肯定喜歡。”夏幼幼沉默片刻,便起床去了廚房,正遇上嫣兒刷鍋,見她來了嫣兒打趣的看她一眼:“小姐,粥已經盛好了,你去給老爺送去吧。”夏幼幼笑笑:“知道了。”鑲邊骨瓷碗中,白粥中摻著點點雞絲,飄著的油花上點綴著點點茴香,看起來讓人食慾大增。可惜沒什麼味道。 聽到夏幼幼給自己送吃食時,傅明禮正準備叫她過來,聽到她自己來了就索性在書房等著。夏幼幼進門便看到書房裡多了一個人,打眼一看正是上次幫傅明禮治傷的大夫,她隨手將粥放在桌子上,不解的看向傅明禮。“阿幼,過來,”傅明禮看著她,將她招至身旁,看著她空無一物的腰帶問,“你的香囊呢?”夏幼幼垂眸:“今日沒有戴。”“待會兒你拿來給我看看。”傅明禮平靜道。夏幼幼對上他的眼睛,便知道他已經猜出了什麼,嘆氣後對大夫道:“既然大夫在,勞駕看看這碗粥,是不是有什麼異常。”大夫作了個揖,走到碗旁嗅了嗅,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回柳小姐,這粥味道刺鼻發苦,可是加了什麼東西?”一直沒說話的劉成聽了,臉色瞬間一變,大步走過去端起碗聞了聞,皺眉道:“為何我聞不出味道?”夏幼幼呼吸斷了一瞬:“是麼,我也聞不出味道,還請大夫再仔細些看看。”“大概是因為劉大哥常跟我接觸,聞多了我身上的香囊吧。”夏幼幼的聲音微微發顫。只是與她來往頻繁的劉成就已經聞不出,更何況親自佩戴的她和與她最親密的傅明禮,這香囊針對的是誰顯而易見。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接觸到除去花香外重味的東西,若昨晚沒有跑去廚房,恐怕今日她該毫無戒心的把粥端給他了吧,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可能會出現什麼場景,她的指尖都在發抖。傅明禮將她帶著涼意的手握住,對她後怕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看著他沉穩鮮活的模樣,夏幼幼深吸一口氣,心裡勉強好受了些。在夏幼幼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眼中滿是風雨欲來。大夫從藥箱裡掏出銀針,只稍微一試整個銀針便發黑了。夏幼幼看到黑色的銀針後,心中便有了定義。無色無味的毒只會在話本里出現,事實上大部分毒總要佔一樣,昨夜她發現自己的鼻子連嗆鼻的辣椒味都聞不到時,便意識到了不對勁。這些天生活中唯一出現異常的地方,就是嫣兒給的香囊。如果她猜的沒有錯,這碗粥裡的毒應該是有刺鼻的氣味,嚐起來卻沒有味道,恐怕在香囊上動手腳的原因,就是為了最終的這碗粥吧。“阿幼,制香囊的人跟今日做粥的人可是同一個?”傅明禮沉聲問。夏幼幼看著地板,半晌應了一聲,不等傅明禮吩咐,劉成行了一禮便出去了,不多會兒便押了嫣兒過來。劉成進書房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制香囊的材料交給大夫,大夫檢視之後鬆了口氣:“此藥是從一種叫無味的花中提取的,香味很濃,聞得久了便會逐漸聞不到其他味道,好在柳小姐佩戴的時間不長,喝幾服藥便能調回來。”傅明禮聽到用大拇指摩了摩夏幼幼的手背,待她看向自己時低聲道:“無礙,莫怕。”夏幼幼勉強笑笑,轉眼看向地上跪著的嫣兒:“是我待你不好麼,你為何要做這種事?”嫣兒顫了一顫,慘白著臉看向夏幼幼:“小姐,對不起……”“是你做的嗎?”夏幼幼皺眉問,目前只是一切證據都指向她,但不代表她就是兇手,夏幼幼還是很希望她能反駁幾句的。嫣兒不說話了,頭髮有些散亂的披在身上,看著說不出的狼狽,像是一瞬間失去精氣神一樣。夏幼幼打了一輩子雁,沒想到這次真就被身邊的雁啄了眼,自己還竟然還有些不忍,她暗罵一聲,煩躁的反握住傅明禮的手。“阿幼,你先回去。”傅明禮淡淡道。地上的人明顯一抖,夏幼幼斜了她一眼:“我不走。”若自己走了,這人不一定要被怎麼對待,全當自己發回善心好了。傅明禮知道她在想什麼,便不再多言。劉成與他的視線對上一瞬,他走到嫣兒面前:“柳小姐在這裡保你,你最好老實將真相都說出來。”雖然不能立刻用刑,但待柳茵茵走了之後,多的是刑罰懲戒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嫣兒又是一抖,顫聲將她如何在香囊里加入無味、又在今日的粥中下了什麼毒的事一一說出。夏幼幼靜靜的聽著,其實這計謀很粗陋,粗陋到隨時來個懂醫術的都能撞破,可這姑娘偏偏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