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瞬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夏幼幼向前一步,徐延驚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撞到門後才停下來:“明禮沒死,今日的一切都只是我們的計策!”“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她在宮外看見徐延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進宮後這蠢蛋做的每一件事,都告訴她尚言根本沒事。徐延捂著胸口的傷口到椅子上坐下,嘆了聲氣道:“我們在宗人府飲酒那日,說的那些話被周海偷聽了去,太后便知道我們的計劃,我怕她會藉此機會派人上路暗算明禮,索性在她找來時裝作對……對你舊情不忘,應了殺明禮的話。”“然後?”夏幼幼挑眉。徐延此刻在她面前簡直提不起任何威嚴,只能像個小媳婦一般憋屈:“然後就這樣了。”“這計劃你們什麼時候做好的?”夏幼幼問。“太后找了我之後,我便去找明禮了,是他想到的當著太后的面假死,也省得以後面對無盡的麻煩。”徐延答道。夏幼幼點了點頭:“我呢?為什麼在她面前還要把我殺了?”“你是不是傻……咳,沒事,”徐延乖得像被夫子問功課的小孩子,“在太后眼中,我殺明禮是為了徹底得到你,若明禮死了,你卻憑空不見了,你覺得能騙過她?”夏幼幼明白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將我也殺了,我和明禮死了,太后從此便不會再惦記著,更不會懷疑了,對嗎?”“是啊!可又怕你會露出破綻,所以計劃便沒有提前告訴你,你今日果然做得極好,太后絲毫沒有懷疑,等明日我便讓人送你出宮去找明禮,你們從此天高海闊、逍遙快活去吧!”徐延笑道,眼底閃過一絲豔羨。夏幼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半晌道:“你以為你那蠢演技能騙過誰?若我真信了你的鬼話,相信大寧朝就出一個最短命的皇帝了。”“……”夏幼幼冷笑一聲:“怎麼,不信?你胸口上的傷在肋上三分,避過了所有要害,雖然流血看起來很多,可實際上傷口卻不大,對嗎?”徐延心驚的捂住衣裳,第一反應便是她瞄到了自己的上身,可轉念一想傷口都被太醫包紮了,怎麼可能會被她看到,一時間有些訕訕。“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徐延好奇。夏幼幼漠然的看他一眼:“在你把我晾了一天、又跑來給我講故事之後。”“……”“徐延,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你懂嗎?”夏幼幼幽幽道。徐延一個激靈,訕笑道:“本是擔心你露出破綻,所以才沒有告知你的,誰知道你做什麼都這麼厲害,愣是騙過了我們所有人。”夏幼幼直直的盯著他,徐延假笑兩聲後笑不下去了,苦著臉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要這麼盯著我看,瘮的慌。”“這蠢主意是誰出的?”夏幼幼冷然問。徐延剛想說是他自己,可看到夏幼幼的表情後,又慫慫的含糊:“就商量唄……”其實本來的計劃裡,明禮怕阿幼擔心,便讓他將計劃都告訴她,前幾日他太忙,將此事給忘了,直到昨晚才想起來。可他見了夏幼幼之後,突然對她的能力有了一絲懷疑,擔心單純如她會在太后面前露出破綻,於是說了一大堆廢話之後,還是沒能將計劃告訴她。他本以為這樣最不會有意外,可如今才發現自己真是幹了蠢事,若阿幼相信了,恐怕他真會慘死在她劍下,還提什麼後續的計劃。“商量啊。”夏幼幼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也就是說傅明禮也參與其中了?他可真是好樣的。徐延被她看得一個激靈,默默將椅子往後挪了幾步:“那什麼,我們也是好心,你看,我都不敢耽擱,準備刺激完你就立刻將太后叫來,演完戲就對你坦白,所以你只會難受一天而已……”說著說著,在夏幼幼的冷笑下他也說不下去了,只得憋屈的閉上嘴,半晌還是不死心的爭取坦白從寬:“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我都告訴你,只要你別生我的、我們的氣了。”空氣裡尷尬的一靜,徐延不敢再說話,眼巴巴的盯著夏幼幼看。“阿柔是怎麼死的?”她突然開口問道。徐延一怔,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問題,失神片刻後苦笑道:“那時我甚是喜歡阿柔,便整日央求明禮帶來讓我玩一下,結果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了皇后耳中,她竟趁明禮不在,將阿柔殺了之後給我送來,還說是怕狗不通人性,會傷到我,所以才這樣做的。”“可阿柔不是死在井裡嗎?”夏幼幼挑眉。徐延舔了一下嘴唇,陰鬱道:“這也是之後明禮不再與我親近的原因,皇后是因為我才殺阿柔,我怕明禮怪罪,便沒有告訴他,而是偷偷扔到了井裡。”“可他還是知道了。”夏幼幼篤定道。徐延眼底閃過一絲愧色:“是啊,如你所說,我是個不會演戲的蠢蛋,還未找到阿柔時,他便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活該,誰讓你隱瞞不報,”愛寵慘死和兄弟無能背叛這兩件事同時發生,夏幼幼不用想也知道尚言當時有多難過,“所以尚言一直都知道是誰殺了阿柔?”徐延嘆了聲氣:“大概吧,我當時告訴他不是我殺的,而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