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已經給尚言面子,饒你媽一死了,你和那女人這麼對我男人,還想我和顏悅色?”夏幼幼不耐煩的看他一眼,雖然告誡自己要剋制,可臉色就是忍不住的發臭,“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走吧,我不想搭理你。”“……早知道就不跟你說這段了,”徐延無奈的嘆了聲氣,“你能不能耐心點,我想將明禮的過去都告訴你,讓你以後對他好些,也算是補償他不圓滿的前半輩子。”夏幼幼冷笑:“不用你操心,就算是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也會對他極好。”話是這麼說的,卻還是乖乖的坐著,等著徐延繼續。徐延掃了她一眼,看向地上亮晶晶的水窪。奴才們為了給地降溫,會在日落後在院子裡灑水,這明顯就是撒多了的才形成的小小水窪,在月色的照耀下煞是明亮,看起來很是好看,可他知道,待明日一早太陽昇起,這點小水窪就會消失。而太陽落下後,月光依舊照耀大地。“是啊,我是靠明禮才走到今日的,雖說我幫他翻了傅家的案,可明眼人都清楚,還是他幫我更多些,”徐延垂眸,“若他當初沒有經此大變,想來可以在傅家平安長大,第一才子的稱號也不知能不能輪到程宴身上,而我,大概在徐舟繼位時,悄無聲息的死在後宮。”夏幼幼抿了一下唇,不知該如何接話,心中的那點火氣倒是降下去了。徐延沉默的盯著水窪,許久之後才抬起頭,打起精神笑道:“後來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夏幼幼想了一下,認真道:“阿柔是怎麼回事?”徐延一怔,半晌苦笑道:“你怎麼這麼會挑著問?”“快說說,阿柔是怎麼死的?”夏幼幼托腮看向他。徐延看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愧疚,這點愧疚很快便如陽光下的小水窪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見:“我不知道他從哪裡撿的狗,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他也一直帶在身旁,可惜他去先皇身邊沒多久,那隻狗就被人害了,埋在了我的院子裡,明禮雖然不說,但我明白他很傷心,等你們以後安定了,就再養只狗吧。”“哦……”徐延看向夏幼幼,突然道:“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可惜就像當初的阿柔一般,在我發現你之前,你已經屬於明禮了。”“……哦,滾。”夏幼幼白了他一眼,徹底沒了跟他說話的慾望。徐延果斷的滾了,滾到院門口後想起什麼,又立刻滾回來,對夏幼幼道:“我若是做了點對不起你的事,你可千萬別介意啊。”“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介意了,說,你幹了啥?”夏幼幼瞪眼道。徐延張了張嘴,笑嘻嘻道:“也沒什麼要緊事,我先走了啊。”說罷不等夏幼幼反應過來,便急匆匆逃了,夏幼幼在後面叫都沒把人叫回來。看著冒冒失失消失的背影,夏幼幼嗤了一聲,打著哈欠回房了。明日就是和尚言徹底遠離都城的一日,她擔憂自己睡不著,又怕睡過了頭,結果人沾上枕頭後,迅速的就睡了過去,等到了第二天寅時,她及時醒來,趁著殘盡的夜色揹著包袱出宮去了。她這邊剛離開,一潛伏在宮門處的侍衛立刻往東宮去了,一宿未睡的皇后冷笑一聲:“徐延,我對你太失望了。”“太后娘娘,奴才該怎麼做?”侍衛問。皇后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左侍郎家中這幾日養了五十精兵,你去將人領了,沿路跟著傅明禮他們,若路上徐延並不打算動手,那我們的人便動手,記住,我要傅明禮死!”“是!”天慢慢的亮了起來,宮裡的腳步聲也開始忙亂,在徐延去上朝時,宗人府的人將傅明禮帶了出來,交到了禁軍統領手中。“公公是先皇想要召喚的人,身份不同那些犯人,末將給公公備了馬車,請。”禁軍統領道。傅明禮點了點頭,朝著略為簡陋的馬車走去,路過旁邊的劉成時,朝他微微點了點頭,劉成忙行了一禮。待他乘上馬車之後,禁軍統領便帶著人馬一路朝城外走去。因為犯人是徒步走的,所以速度算不上快,單是走到城外便花了小半日,好在他們要去的城鎮離都城不遠,以這樣的速度走下去,天黑之前便能到驛口,乘上船之後便快了。一行人慢悠悠的走著,後面皇后的侍衛也帶著五十精兵跟著,因為怕被禁軍發現,他們不敢跟得太近,只能小心的跟在後面,準備到驛口之後,若禁軍還沒有殺傅明禮的意思,他們便趁這些人人疲馬乏,一舉給滅了口。日頭從東往西慢慢下滑,逐漸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就在快要到達驛口時,禁軍統領手一擺,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後面跟著的侍衛急忙叫自己人也停了,以免過去時會被發現。侍衛趴在高處仔細的盯著馬車,隨後禁軍的動作讓他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這些禁軍開始動手殺人,犯人倉促逃脫,可個個都被殺了,而傅明禮從馬車裡衝了出來往外逃,禁軍立刻攔住了他,剛要殺他時劉成開始護著他,讓場面一時膠著起來。接下來的禁軍死傷不少,而傅明禮和劉成也開始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