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分明是個比阿幼還不拘小節的粗人,自己能指望得上他才怪。夏幼幼怕他又討厭周書郊,忙抱著他的脖子晃道:“你從我來開始便跟我生氣,我解釋完這個又解釋那個的,真的太累了,你都不哄哄我嗎?”“哄啊,你想怎麼哄。”傅明禮的視線在她光潔的脖頸處打了個轉兒,慢慢的轉移到她的衣領上去,似要透過厚厚的衣裳看到裡面的風光。她穿這小太監服還真合適,彷彿一個靈活狡猾的小公子,底子裡卻是嬌軟的姑娘,這種反差將他往慾念的深水中一步步引,他毫無抵抗之力。“做什麼?劉大哥還在外面等著呢,他都累了一天了,我得快些走,好讓他回去休息。”夏幼幼謹慎的握緊衣領。傅明禮低啞的嗓音慢慢引誘:“讓他先離開,你和我住在這裡如何?明日晚上他再來接你。”“有人進來了怎麼辦?”夏幼幼有些心動。傅明禮輕笑一聲:“那你就躲在床上,不要被人發現了。”……這樣也是個辦法,不用劉成來接,她待會兒先假裝出去了,再偷偷溜進來,反正房裡也沒人看守,她只要一直在這裡不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夏幼幼簡直不要更心動,正在她思考如何將此事做得天衣無縫時,傅明禮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突然問道:“你葵水來了嗎?”夏幼幼一怔,傅明禮的眼睛立刻亮了:“沒有?”“……你不說我都忘了,自然是來了的,”夏幼幼笑了起來,邊笑邊拍著胸口道,“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那我還是不要住這裡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好麻煩的。”傅明禮聽到她葵水來了,便知道這次並未受孕,忍不住略微失落了些。夏幼幼挑眉:“怎麼,你就這麼不高興?”“倒也不是,”傅明禮怕她多想,忙捋著她的頭髮安撫道,“只是你先前說可能有身孕,我多少有些期望,現下期望落空,難免有些失落。”他這麼一說,夏幼幼便後悔自己當初跟他說那樣的話了,也不知他在腦子裡想了多久、期待了多久。她有些愧疚的看著傅明禮,心想幸虧此刻沒有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吊著他,不然他又要胡思亂想了,到時候心疼的還是她。不過心疼歸心疼,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的——“那我若是不能生,你還不要我了?”夏幼幼眯起眼睛看他。傅明禮好笑的看她一眼:“我是想要個子嗣教養不錯,可只想要你腹中出來的子嗣,若你真的不能生,那也無所謂,我帶你一個也是高興的,我只會為了你不要子嗣,又豈能為了子嗣不要你。”“……這還差不多。”夏幼幼斜他一眼,臉蛋慢慢開始發紅。傅明禮摸摸她的臉:“可是我太迫切,讓你有壓力了?”“那倒還好,這種事隨緣,我並非鑽牛角尖的人,放心吧。”夏幼幼沒骨頭一般歪在他懷裡,懶洋洋的答道。傅明禮這才放鬆下來,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夏幼幼都快被他拍睡了,掙扎著起來道:“不行,真得回去了。”傅明禮知道她此刻身子應是些微不適,也想讓她早些回去休息,便沒有再挽留,而是將她送到了門口。要開門時,夏幼幼回頭牽著傅明禮的手,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唇,依依不捨道:“我明日再來看你。”“嗯。”傅明禮溫柔道。夏幼幼撇著嘴去開門,剛將門閃開一條縫,便聽到外頭有人高呼“參見皇上”,夏幼幼一愣,無辜的看向傅明禮。“先躲起來。”傅明禮蹙眉道,徐延並不知道阿幼在宮裡的事,他也不想讓徐延知道。雖然知道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會有什麼,但他仍舊本能的想隔開夏幼幼和所有喜歡過她的人。夏幼幼聽話的跑到床邊,這才想起夏日都是薄被,若是躲在床上,很容易被看出來,可找了一圈也沒什麼能躲的地方,她最後只好跑到櫃子裡坐下,傅明禮立刻過去將櫃門鎖上。與此同時,房門被敲響,徐延輕聲問道:“明禮,睡了嗎?”傅明禮過去將門開了,雙手攔在兩扇門上,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怎麼,有事?”“劉成為何會在外頭候著,可是他犯了什麼錯?”徐延極沒有眼色的推開他的手,徑直走到桌旁坐下。傅明禮皺眉看向他:“這麼晚了,可是有事?”“沒事,怕你一個人無聊,便過來陪陪你,和你說說話,”徐延說完想起時辰不早了,便有些害羞道,“我就坐一會兒。”說完便不帶停頓的,直接倒起苦水來,這個將軍不服管了,那個大臣沒事找事了,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往傅明禮這倒。傅明禮的思緒一直停在櫃子裡,想到櫃子裡這麼悶,她躲在裡面定然不好受,便果斷打斷徐延的話:“沒事皇上先回去吧,就算是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正在求安慰的徐延:“……” “明禮, 你今日怎麼這般冷漠?”徐延不滿道。傅明禮此刻正惦記櫃子裡的夏幼幼, 聽了此話眉頭一挑:“我何時不冷漠了?”“……”話是這樣說沒錯, 可總覺得今天特別如此,徐延苦巴巴的看著他,“我近日為忙傅家的事, 都是過了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