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見面便將所有資訊匯合,夏幼幼深吸一口氣,壓著怒氣道:“徐延在哪?”“清和殿。”“走!”“……”周書郊嚥了一下口水,為徐延默哀片刻,便興奮的跟了上去。他這輩子殺了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哪一個都比不上徐延,那可是個皇帝啊。清和殿內,徐延隨意的獨坐在地上,腳邊一堆文書,他手裡捧著一本厚重的卷宗,仔細的盯著上面每一個字看,就連身旁有人靠近都沒發覺。等他發覺時,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勒住,整個人都朝後摔去,手裡的卷宗也隨之掉到地上。“呃……”徐延拼命的掙扎,僅僅片刻臉就被憋得通紅,他艱難的回頭,正對上夏幼幼充滿殺意的眼神,“!”夏幼幼鬆開了他,徐延拼命喘息,半晌眼底含淚的看向她:“你……”一開口嗓子就傳來一陣劇痛,想來是被她的鞭子給傷了喉嚨,徐延見她朝自己甩了甩鞭子,忙往後退了兩步,坐到了卷宗上:“你!你是不是知道了明禮的事?”“你還敢跟我說明禮?”夏幼幼冷笑一聲,盯著他的小身板看了片刻,最後將手裡的鞭子扔了,握著拳頭朝他揮去。徐延掙扎著想躲,可在地上根本起不來,想喊人過來救命,嗓子又發不出大的聲音,只得護住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到底是認識的人,還對他們不錯,周書郊有些看不下去單方面的毆打,便抓住夏幼幼的胳膊往後拉:“算了算了,給我個面子,我看他不像真抓了傅明禮,先聽聽他怎麼說。”若是真想傅明禮死了,徐延看見夏幼幼後絕對不該是這種坦蕩蕩的眼神,夏幼幼身在怒火中沒有發覺,他可是看得分明。至於為什麼沒有在一開始就攔住夏幼幼,自然是周書郊沒見過揍皇帝,想看看是什麼樣子,現在熱鬧看夠了,為避免夏幼幼真把徐延打死,他便只得將人給攔下了。“是啊!聽我解釋!”徐延捂住脖子怒道。周書郊看著他嘆了聲氣:“小聲點,你聲音太難聽了。”“……”徐延憋屈的看他一眼,對夏幼幼道,“你是不是知道明禮被我關起來的事了?”“你倒是個男人,還敢承認這事,”夏幼幼冷笑一聲,摸出一片蝴蝶暗器,“如此,我便給你個痛快的。”“!”徐延忙往周書郊身後躲,周書郊攔在他前面笑道:“阿幼!聽皇上解釋!”夏幼幼瞪了他一眼,將徐延從他身後拎出來:“解釋,一刻鐘的時間,不能說服我你去滾去見你死鬼老爹。”“……這是明禮的主意。”徐延立刻道。夏幼幼皺眉:“逗我呢?他說讓你把他關起來然後殺了?”“是真的,”徐延嘆息,跑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灌下,緩解了喉嚨的刺痛後道,“皇后和老王爺手裡有先皇遺詔,明禮猜測他們會趁登基大典,逼我殺了他,便要先下手為強,先將皇后的實權拿了,再赦免皇后的罪,有此先例,明禮就不用被立刻斬殺,而是有了一個月的期限。”“一個月之後呢?你如今已經將他關了起來,難道一個月後會違背先皇遺詔將他放出來?”夏幼幼不悅道,她還是不信這麼冒險的會是尚言的主意,他大可以說老王爺手中遺詔為假,又何必用這種招數給自己招來禍患。徐延看出她的想法,苦笑一聲道:“因為他要我趁此機會提出翻案一事,免得以後再做會受群臣阻礙。”“什麼意思?”夏幼幼挑眉。徐延嘆息:“查陳年舊案這樣的事,我一個新皇定然會被大臣們反對,因為那是對先帝的不敬,可在此之前群臣已經因為皇后和明禮的事和我意見相悖,而我也做出了妥協,再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哪怕只是給我一個面子,他們也不會繼續反對。”“就好像直言要人一條胳膊,那人肯定不同意,但若你先開口要他的命,再裝作妥協要胳膊,那人便同意了?”周書郊忍不住插嘴。徐延讚許的看他一眼:“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你們最終的目的其實是正大光明的開始查傅家冤案?”夏幼幼皺眉。徐延忙將他方才看的卷宗撿起來遞給她:“自然,不出一個月,我就能查完翻案。”“一個月後呢?尚言怎麼辦?”夏幼幼問。徐延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溫柔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不用一個月,我便用都城不見血光的理由,將他送到城外問斬,到時候直接放了他,你和他一起尋個好地方住下,安心過你們的日子就是。”“……”夏幼幼靜靜的和他對視,許久,在周書郊以為他們之間要開始什麼姦情的時候,她淡淡道,“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帶我去見尚言,我要親自問他。”“……那你讓我說這麼久做什麼?!”方才心底的眷戀與迤邐頃刻不見,徐延怒氣衝衝的看著她,他嗓子很疼的好嗎?!夏幼幼板著臉:“帶我去見他。”大晚上的,我才把他關起來不到一天,就帶人去見他,你覺得合適嗎?“徐延餘氣未消。夏幼幼平靜的走到他面前,不等他戒備的後退,便用軟劍抵住了他的心口:“帶我去見他。”“……哦,好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