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幼皺眉:“我此刻身上並未帶什麼值錢的東西。”不僅身上沒有,就連家中也沒有什麼可以抵得過馬車上這些的東西。“你有,”徐延挑挑眉,“將你的手伸出來。”夏幼幼不明所以的將手伸出去,他便要去解她手腕上的紅繩,夏幼幼飛速的縮回手,瞪眼道:“你做什麼?!”“要你的紅繩。”徐延無辜道。夏幼幼抿唇看著他,半晌道:“這算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先前幾次見你都是戴著這東西,在我心裡這就是最值錢的,”徐延好整以暇的抱臂,“你就說給不給吧。”“不給。”夏幼幼果斷道,她手上戴的這條,並非她後來自己買的那條,而是傅明禮在鎮國公府撿到後拿回家的那條,所以這一條上的鈴鐺聲音並不清脆。可卻是傅明禮實打實送給自己的。“又不是要你的,你急什麼,”徐延嗤道,“等你將單子退了之後,我便還給你如何?”夏幼幼仍是滿臉抗拒,甚至非常想不管他的死活,丟了這車東西離開,最後還是周書郊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恢復些許理智。罷了,念在這人救過自己的份上,她便忍這一回。夏幼幼冷著臉將東西解了遞出去:“若是東西有什麼閃失,哪怕沒有單子我也要你好看。”等幫完他這一回,自己便不欠他了,自是斷了聯絡,這輩子都不再與他見面。還不知道自己惹毛人家姑娘的徐延煞是高興,趁她遞給自己紅繩的功夫將準備許久的白玉鐲子套到她手上。“你這是做什麼?”夏幼幼壓著火氣問。徐延咳了一聲:“也不能白要你的,這個你先戴著,等單子退了之後來找我,我們再換回來。”說完看到夏幼幼要摘,忙道,“這白玉可非常脆,你當心些,若是碎了可是換不回你的紅繩,我勸你還是戴著吧。”他這麼一說,夏幼幼便不再摘了,冷哼一聲對前頭趕馬的宮人道:“走吧。”宮人為難的看了眼徐延,徐延朝他點頭後才駕著馬車離開。馬車碾過宮裡的青石板路,發出厚重又清晰的聲音,在道路兩旁的宮牆之間發出淺淺的回聲。馬車裡,夏幼幼始終臭著臉,周書郊舔了一下嘴唇,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不要去惹她,但還是忍不住道:“所以啊,你都這麼幫他了他竟然還信不過你,不如我們將這些東西昧了,讓黑山教訓教訓他如何?”夏幼幼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繼續臭臉。周書郊無奈:“他又不是不還給你了,你就別擔心了。”“……我沒有。”周書郊嗤了一聲:“真該給你個鏡子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怎麼了呢。”夏幼幼斜了他一眼,左手不自覺的去摸右手手腕,一摸到溫潤的玉質後當即嫌棄的跟什麼似的,甩了兩下手不管了。周書郊嘆氣:“你連一條紅繩子都這麼重視,還好意思說不喜歡傅明禮了。”“你管我。”周書郊聳肩:“我不管你啊,哪怕你現在回去跟傅明禮過日子,我也不管你,只要你不介意你師父那事就行。”“……怎麼可能不介意,”夏幼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會再跟他有什麼了。”“兩位姐姐,咱們已經出宮門了,請問要到什麼地方去啊?”駕車的宮人問道。周書郊立刻看向夏幼幼,夏幼幼斜了他一眼,冷淡道:“先找家當鋪把這些東西處理了,再隨意找個客棧住下就是。”周書郊驚訝:“你不打算回傅明禮那了?”“若不是怕在司禮監跟他撞上,在查出他是殺我師父的嫌疑人後我就不會再回去了。”夏幼幼垂眸。周書郊心頭一動,正要說什麼,卻在看到她眼下的陰影和消瘦的兩頰後說不出來了。他這才驚覺,僅僅是幾日的功夫,她竟然瘦了這麼多。所以她到底不像面上表現的這般平靜?想起那日她哭得要斷氣的樣子,周書郊才發現在這件事裡,自己就是個事外人,真正經歷著折磨和痛苦的人卻表現的如往常一般。他突然有點看不懂她了。一路無話的去了當鋪,將東西換成金子後便立刻去密語閣交了,當他們要去客棧住時,周書郊怕傅明禮追查到他們,便換了男裝去開了兩間上房,之後才將夏幼幼接進去。密語閣的退單處理最快也要兩日的時間,這兩日內賬面上看單子依然有效,他們不敢耽擱,當日夜裡便帶著訂單去見了黑山,等簽了轉讓的單子後,黑山將手裡甫至的單子交給夏幼幼,奸笑道:“怎麼,都這麼多年了才想起幫你師父報仇?”“是啊,你有意見?”夏幼幼接單子的手都在發顫,聽到黑山的話後卻不動如山的懟了回去。黑山的臉沉了下來:“老子管你這些做什麼。”“那就拿著你的單子快走。”周書郊嗤道,他真是極討厭這個人,若不是他,自己說不定早就幫夏幼幼拿到第一的排名了,又何至於做了這麼多瞎耽誤功夫的事,最後還要依仗他才能拿到甫至的單子。“若不是老子大業失敗了,你們這點單子真當老子看在眼裡?”黑山惡狠狠道,“徐舟那個廢物,早知道我就選徐延了。”“你一個殺手,哪來那麼大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