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山拿著刀便要過來,錦衣衛統領擋在他面前,對夏幼幼道:“我無意傷你,跟我們走吧。”夏幼幼看了眼被刀壓著的周書郊,嘆了聲氣後將雙手呈上。錦衣衛統領心裡一鬆,忙叫人將她綁了,在眼睛上蒙了塊黑布。直到再次坐上馬車,耳邊都能聽到黑山充滿怒氣的吼叫,周書郊嘴角抽了抽:“剛剛你怎麼沒趁機殺了他,這下真徹底成仇了。”“成仇是因為誰?”夏幼幼不悅道,要不是被綁著,她恨不得跳起來揍這個小王八蛋。周書郊自知沒理,訕笑一聲道:“我那不是擔心你麼,萬一他殺了你怎麼辦?”“他要活口,為什麼要殺我?”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夏幼幼就來氣,“我怎麼告訴你的,讓你去找人救我們,偏不聽,現在好了,被人家一網打盡了,丟不丟人?!”“氣什麼啊,又不會對咱們怎麼樣……”周書郊小聲道。夏幼幼挑眉:“你說什麼?”“咳,待會兒傅明禮若是見咱們了,一看到是你,肯定不會對咱們怎麼樣的。”周書郊討好道。夏幼幼知道他在打什麼小算盤了,當即冷笑一聲:“是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呵……”周書郊知道她還在氣頭上,當即不敢說話了。二人在馬車上晃盪了一段時間,便被人拉下馬車了,又走了一段長長的過道,兩旁的迴音煞是明顯。夏幼幼抿緊了唇,順從的跟著走,因為眼睛看不到,只能用其他感官注意,走完過道後,周圍便突然陰涼下來,接著便是下樓梯,又走了一段時間,一股惡臭鋪面而來,然後眼上的黑布被揭了下來。她的眼睛反射性一眯,適應了才往周圍看,他們此刻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裡,看四面牆上帶血的刑具,應該是什麼私牢。一行人將他們綁到柱子上後便不再管了,很快牢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周書郊試著動了動,發現綁著自己的是浸過水的牛筋,根本沒辦法掙脫,便不再白費力氣了。“他們什麼意思啊,也不審也不問的,就把我們丟在這裡?”周書郊不解。夏幼幼斜他一眼:“不審不問還不好?非要他們用刑?”“……算了,這樣也不錯,就是臭了點,不過跟用刑比起來還算能接受。”周書郊縮了一下,饒是他見多識廣,牆上的刑具也有好多沒有見過,但單是看上面的血跡,也能知道有多可怕了。夏幼幼垂眸,看到地上已經乾涸發黑的血液發呆。另一邊,錦衣衛統領從牢房出來,立刻去見了劉成,將所有事都告訴他之後,劉成皺眉道:“給黑山多加一倍金子,算是賠償,讓他以後離夫人遠點。”“是!”等錦衣衛統領走後,劉成立刻轉身進了書房,走到傅明禮身邊道:“夫人已經被帶來了,跟她一起的還有嬌嬌……這個嬌嬌好像就是密語閣的狐狸精,沒想到我們一直忽略了她。”傅明禮沒什麼表情,依然盯著手中的文書看,劉成頓了一下,問:“可是要將夫人帶過來?”傅明禮冷漠的拿著筆:“不必。”“那……”“她什麼時候主動說來見我,再帶她過來。”“……是。”劉成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提醒,見他不再問自己什麼,便提出先出去做事,這幾日東廠事務都壓在他身上,雖說做主的還是督主,可跑腿出面還是得自己去的。“等一下,”傅明禮道,“她沒提要見我之前,水和食物都不必送。”劉成一愣,確定傅明禮已經決定好了,才應了一聲離開。房門開啟闔上,屋子裡只剩下傅明禮自己,他安靜的坐著,彷彿世間本就他一人,而他也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孤寒。半晌,他將手中文書放下,才發現自己拿倒了。他們已經五六日沒有見面了,沒抓到她時,心心念唸的要將她抓到面前,質問她這是什麼意思,若是介意他的身份,為何會冒險出來救他,若是不介意,又為何要一言不發的離開。可真抓到她了,傅明禮卻發現自己並不急著見她。他找了她這麼久,總得她找他一次才行。然而這一次他等到了天黑,等得臉跟天一樣黑了,也沒有等到她的服軟。劉成辦完事回來,看到他依然保持白天那個動作不變,猶豫一下後上前詢問:“不如奴才將夫人帶過來?”“不必,”傅明禮冷著臉道。劉成為難的看他一眼:“可是到底天兒熱,夫人到現在都沒用一滴水一口飯,奴才擔心她身子受不了。”“你忘了她是做什麼的了?身子沒有那麼嬌貴。”傅明禮儘可能平復自己,可說出來的話還是帶了些惱意。劉成舔了一下嘴唇,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按常理來說,他只需要順著督主的話應和一下就沒事了,可他本能的覺得,如果自己不繼續勸,督主很可能會將脾氣發到他身上來。“你還傻站著做什麼?”傅明禮皺眉道。……果然是這樣。劉成嘴角抽了抽,假裝沒發現他的口是心非,好言勸道:“可夫人到底是個女子,但凡是女子,身子骨都不能跟男人比的,督主還是不要與她計較了。”傅明禮沉默了,半晌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