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延雖然看在眼裡,卻不打算制止,任由他做下去。只是這些事沒有煩到他,傅明禮每日風雨無阻回家這事卻讓他心煩不已。終於在某日傅明禮穿了件修補得醜巴巴的衣衫後,他的這種心煩到達了頂峰。是夜,徐延獨自一人坐在御書房內喝悶酒,看著這間先皇最常待著的屋子,想起幼時被徐舟騙過來捉迷藏的事,那時候他躲在帷帳後面,看到了先皇和宮妃在此處尋歡,後來因為歲數小不小心暴露了蹤跡,被先皇罰跪在這間屋子裡,一連跪了七日才被放出去。他自那件事後便十分恐懼這間書房,稍微大些後也是能不來就不來,可今日不知怎的,突然就想來看看了,可真坐在這裡喝酒時,發現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裡只是一間屋子而已,能帶給他恐懼的是這間屋子的主人。而他,三日之後也要成為這裡的主人了。挺好,只是如果能娶到自己想要的那個人,可能就更好了。徐延苦笑著將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裡,叫來宮人又要了一壺。喝到最後眼睛已經開始花了,眼前的景緻漸漸扭曲,許久沒喝醉的徐延覺得煞是有趣,突然想起幼時的捉迷藏,於是玩心大起,拿著酒壺搖搖晃晃的朝帷帳後面走去。路上差點被絆倒,還好外頭有宮人進來,剛好看到他要摔倒,忙衝過來墊在他底下,這才沒有摔到他,徐延懶洋洋的倚在宮人身上,一點都不想動。宮人更不敢動,只是小心的問:“二皇子,您沒事吧?”“嗯……”徐延含糊的應了一聲,又往嘴裡灌了一氣酒,這才開口問,“你進來做什麼?”“回、回二皇子,皇后娘娘來了,說是要見您。”徐延皺眉:“本王不是說了,誰都不見。”“可她、她……”宮人也為難,皇后像瘋了一樣,在外面將所有奴才都教訓了一遍,他們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徐延勉強撐著自己從宮人身上起來,搖搖晃晃道:“滾蛋,誰都不見!”“是!”宮人慌慌張張的出去了。徐延遲鈍的看了眼門口,冷笑一聲繼續往帷帳走,等他走到帷帳時,門口發出啪的一聲,皇后怒氣衝衝的進來了,徐延腦子一個激靈,難得靈活的閃進帷帳,將自己藏了起來。“徐延,你人呢?!”皇后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後勃然大怒,“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傅明禮這段日子做的事可是你指使的?他為禍朝堂也就算了,竟然要挾我放棄東宮太后之位,否則就殺我所有近臣,你給我出來,我倒要問問,此事你可知情?!”徐延一邊喝酒,一邊躲在帷帳後頭看她抓狂,想起幼時她最喜用針扎自己腳底,他還不能跟先皇告狀,那個時候的皇后娘娘在他眼裡是最可怕的人,簡直比先皇還要可怕,可如今看來,不過是個年過半百的惡毒婦人而已。皇后不小心絆了一腳,差點摔倒,徐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忙捂住嘴。可為時已晚,皇后已經聽到他對自己的嘲笑,怒氣衝衝的朝他走來。徐延迷茫的看她一眼,本能的往後躲,可身後是牆,根本無路可逃。徐延彷彿回到了無助的幼時,看著皇后一步步逼近,情急之下猛地捶牆,卻聽到一聲木板破碎的聲音,同時帷帳被猛地拉開。徐延忙回頭,看到皇后臉上的皺紋後清醒了些,咳了一聲冷淡道:“做什麼?”“我剛才那些話你沒聽到?”皇后冷著臉看他。徐延嗤笑一聲,隨意的坐到地上,仰仗頭看皇后:“好像聽到了些,可是明禮做什麼惹你不高興了。”“明禮?”皇后不屑的看他一眼,“你叫得可真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徐延頭疼的捏捏鼻樑,眯著眼睛想要看清楚皇后的臉,眼前的一切卻打著圈的泛花:“沒事的話能不能先出去,本王不是說了誰都不見嗎?”皇后惱怒的哼了一聲,正要與他理論,卻掃到牆上那道明顯的裂縫,她皺著眉頭上前,發現那道裂縫旁邊有一道不明顯的紋絡,她當即順著紋絡去動,一塊牆磚輕易的被取了下來,裡面是一個精緻的木盒。“做什麼呢?”徐延眯著眼睛含糊問道,隱隱看到她好像拿了什麼東西在手上。皇后手一抖,將木盒收進袖中,藉著寬大的袖子遮住盒子,冷靜道:“沒什麼,我且問你,傅明禮如此威脅我,可是你指使的?”“是我又如何?”徐延嗤笑一聲,不耐煩的閉著眼睛,“你兒子造反害得先皇急怒攻心而死,我不傷你性命,還給你做太后的權力,你不但不感激,還要與我母親爭東宮之位,不覺得可笑嗎?”皇后此刻心裡惦記著手裡的東西,聽到他如此大不敬的話也沒多在意,只是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我兒雖然現在沒了,可我陸家子孫還在,根基還在,你最好不要太過分,否則逼急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不客氣,你待如何?扶持比我小上十多歲的那幾個小皇子?”徐延輕蔑的掃她一眼,“若你能做得到,早就做了,又怎麼會留下我?”皇后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地上爛泥一般的徐延很是不屑:“你不過是沾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