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得不得了,烏央烏央的看起來比發洪水還要壯觀,走在最前頭的幾個人非要並排出去,結果幾人就在門口卡住了,誰也不相讓,誰也出不去,後面排隊的人急得更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拿手推的有,拿腳踹的更多,叫叫嚷嚷的亂成一團。這邊錢夫人都氣得摔了一套精緻的茶盞了,拉著自家女兒指著家中的小廝,“還不快去將幾個賊人拿下”此時錢晞泠終於忍受不住了,一把撩開頭上的紅蓋頭,露出一張粉妝玉砌,沉魚落雁的俏臉,只是眼中怒火升騰,朝著打架的幾人喊了一聲,“住手”此聲一出,擠在門口的幾人不知是誰收了一下腹,也可能是被踹得掉了幾兩肉,總之往前一撲,就蹌踉著擠出去了,後面的人被大力推著往前湧動,最前頭的幾人被甩在地上,有人踩過來,‘啊’叫一聲,又有人踩過來,‘哦’叫一聲。其中一人叫完了‘嘿’‘哈’‘吼’,就在差點嚥氣的時候,自家小廝終於排開萬腳將他拖了出去,看著他鼻青臉腫,恍若無氣的模樣,登時一聲震天吼,抱著他,‘哇唧哇唧’的哭了起來,叫囂著要進去討個說法。哭了半天,終於等到裡頭的人走完了,小廝剛要進去討說法的時候,就懷中的老爺嚶嚶一聲傳來,“快”小廝心想是叫他快去,於是蹬蹬的跑進去,被扔在地上的老爺若有似無的說完了後面的話,“找大夫”小廝跑進去一看,院中打得火花四起,其中一個男子似乎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嚇得他的火氣霎時變成了細流,泛著漣漪流進了大海,還開出了一朵粉色蓮花來呢,頓時又顛著小步歡快的跑了回來,抬著依舊在地上的老爺走了。錢晞泠見沒人聽她的,操起桌上的茶壺就朝夜長寒扔了過去,夜長寒反身一踢,茶壺又原路飛了回去,眼看就要打到錢晞泠了,南啟明臉色倏變連忙站到了錢晞泠的面前,替她擋了茶壺,南啟明被打得往後一跌,吃痛得捂住胸口,錢晞泠一臉驚慌的扶著他,“怎麼樣了?”南啟明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我沒事”錢夫人見南啟明的模樣,心中感動不已,這個女婿果然沒看錯,又連忙叫人去喊大夫了。眼看圍過來的家丁越來越多了,宣晟勾唇一笑,將二胡一收,躍起大喊一聲,“老三,我來了”說著也是提劍強勢加入了戰局。龍淵護著段空靈與王虛實,但王虛實看兩人打架,看得心潮澎湃,於是拿著大鑔挑了一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家丁迎了上去,在他面前大力的打了一下鑔,刺耳的聲音將家丁震得腦子都有點暈了,晃了晃刀都拿不穩了。王虛實看這方法不錯,興沖沖的打著鑔一路過去,耳朵中全是震耳欲聾的響聲,聲音身後龍淵與段空靈喊他都聽不見。打著打著覺得不對,他怎麼自己的腦子都開始發暈了,眼睛要閉不閉的,但晃眼看見面前的閃著光亮的大刀,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夜長寒與宣晟兩個人都救不及,就這樣自己送去加菜了。宣晟見王虛實被抓住了,眼一凜,縱身一躍,擒住了站在最外邊的錢晞泠,冷目看著家丁,“放開他”錢晞泠毫不畏懼,只是握著拳怒目看著宣晟,“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宣晟道:“好人”錢晞泠冷笑一聲,“我們無冤無仇,你們卻大鬧了我的禮堂算什麼好人”王虛實剛想說話,夜長寒就朝他使了個眼色,於是又乖乖的閉了嘴。段空靈見狀出聲說道:“誰說我們無冤無仇,你可認識陸望月?”錢晞泠一愣,“陸望月是誰?”龍淵道:“南啟明的未婚妻”錢晞泠疑惑的看著龍淵,又轉頭問了南啟明,“這是怎麼回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南啟明沉著的看著錢晞泠,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是”錢老闆看見錢晞泠被劫持,心中大怒,指著宣晟吼道,“你們哪裡聽來的鬼話,還不快放開我女兒”錢夫人擔憂得直抹眼淚,祈求著宣晟,“你們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們,放了我女兒吧”宣晟看著半點沒有自責的南啟明,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陸老先生今日去世了,他救了你,甚至將女兒許配給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的?忘恩負義之徒,留你何用”說罷,一把推開錢晞泠,提劍就朝南啟明刺了過去。錢晞泠看得心跳都停了半刻,大聲喊道:“啟明快躲”錢老闆朝家丁大喝一聲,“還不快去攔住他”家丁見狀也不管夜長寒了,一湧而上全數朝宣晟圍了過去,夜長寒揚手提劍一劃,頓時磅礴的劍氣將眾人一擊而散,頓時只聽哀嚎聲四起。南啟明見狀慌忙後退,就在劍尖到達南啟明胸前的時候,一聲蒼老急促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住手” 緣由 劍懸於胸前未動,宣晟看見南啟明的臉色倏然變色,然後不管不顧的推開宣晟,快速往門口跑了過去。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老婦人,頭髮花白,佝僂著身子,拄著一根簡陋的褐色松木柺杖,走一步停一步都還在不停的喘氣,聽得匆忙的腳步聲抬起頭來朝南啟明笑了笑,臉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