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嗆鼻,屋中火爐甚烈,熱得宣晟後背起了薄薄一層汗,一掌掃過去,窗戶‘咔嚓’就裂開了,頓時凜冽的寒風灌進屋中,降了滿室溫熱,破窗直墜入地,有行人謾罵。宣晟聽著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心中煩躁不已,走到窗邊大喝一聲,“吵什麼吵”下頭的人強硬的頂了一句,提著窗板氣勢洶洶的的進了酒肆,直接闖進了宣晟所在的雅間,將窗板猛地摜在地上,大聲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窗板落地‘砰’的一聲響,宣晟面無表情的看著來人,從衣袖中拿出一小錠銀子扔給他,“抱歉”那人接過銀子,看著宣晟滿身酒氣的模樣頓了片刻,況且他也沒傷到,語氣也稍微軟了些,“耍酒瘋也要注意分寸,要是傷著人就不是你這一錠銀子能解決了,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麼下手如此重”宣晟被念得心煩,“不關你的事”那人聽到宣晟如此說就沒了好臉色,“嘿,我說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我好言相勸,你做錯了事還擺臉色,真是沒有教養”宣晟抬頭冷冷的盯著他,“你說我做錯了事?”那人被宣晟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但心中有理也沒怕,挺直胸膛朝他說道:“你砸落窗戶險些傷著我,難道還沒有做錯事?”酒肆的掌櫃接到訊息連忙趕過來,恰好聽到此言,連忙說道:“這位公子,這些天風雪甚大,許是小二昨夜忘了關窗讓大風颳壞了窗戶,這才不甚掉落,讓公子受驚了,在下在此向公子賠個不是”那人半信半疑的問了一句,“真的?”掌櫃拱手說道:“還望公子海涵”那人見掌櫃的如此,也不在多說什麼,叮囑了幾句便走了出去。宣晟看著掌櫃,“為何說謊?”掌櫃的笑道:“公子說笑了,這些天風雪確實大,降婁的天氣就是這樣,冬日寒涼,夏日炎熱,四季分明,公子慢飲,在下尚還有事”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小二瞧見掌櫃的出來,忍不住好奇悄悄問道:“掌櫃的,剛才找你的那人是誰啊?”掌櫃的朝他擺擺手,一臉嚴肅的告誡他,“此事不許再提”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小二:要是提了怎麼樣?掌櫃的:打手心。小二:只是這樣?那你打一下,告訴我吧。掌櫃拿出一根燒紅的鐵棍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小二:呵呵,掌櫃的,有客人來了,我去招呼客人了掌櫃的:哼治不了你了還 計策半夜時分,宣晟提著酒壺冒著風雪往大理寺而去,夜裡的風比白日更冷,雪比白日更涼,白雪在清冷的月光中紛揚而下,落在宣晟提酒壺的手上,輕飄飄的,看起來像只白色的蝴蝶一般。宣晟仰頭灌了一口酒,低頭時遠遠的瞧見前方大理寺門口有一熟悉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站在雪地裡,大雪積累於身,像個雪人一般,也不知在等誰。宣晟頓住腳步,既不上前也未開口,就盯著他看,片刻之後,王虛實走上前來,“我來道歉”宣晟聞言白了他一眼,“本殿下不接受”說罷哼了一聲,仰起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誰曾想王虛實出腳絆了他一下,宣晟一個踉蹌沒站穩,王虛實連忙拉住他,“抱歉”宣晟問道:“你敢伸腳絆我?”王虛實愣了一愣,隨即真誠的點了頭。宣晟一把推開他,剛要走恍然間瞥見他纏滿白布的右手,“你手怎麼了?”王虛實一本正經的說道:“哦,被碎片紮了,反正還有左手,除了以後不方便也沒什麼大事”“以後?”宣晟酒喝多了,腦子有些暈暈的,“你的手廢了?”王虛實上前扶著他往裡走,一面說道:“你別自責,我原諒你,那你能否也原諒我”宣晟酒勁上來,走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恩,那好吧,我去給你找大夫”“不必不必”王虛實將宣晟扶進屋中,叫差役端了一碗醒酒湯餵給宣晟喝了,替他掖了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宣晟聽到關門聲睜眼望著屋外走遠的身影,撇了撇嘴,閉眼睡覺了。第二日午時,宣晟睜眼就看見到王虛實一臉殷勤的站在屋中,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幹嘛?”王虛實殷勤的遞上帕子,“我不是擔心你嘛”宣晟掀被坐起身來,接過帕子擦了臉,又遞還給了他,“擔心我什麼?”王虛實道:“擔心你宿醉之後頭疼”宣晟打著呵欠下了床,倒了一杯水喝,“行了吧,你有什麼事就直說”王虛實道:“我讓老三監視沈儒去了”宣晟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隨意的問道:“你以為他是萬物天的人?”王虛實反問道:“你認為不是?”宣晟道:“我只知道他既沒功夫看起來也不甚精明”“這”王虛實突然一噎,沒功夫倒是能看出來,這精明怎麼看得出來。宣晟放下手中的杯子,覺得越喝越餓了,便道:“老三去就去吧,我餓了,吃飯吧”“我現在就去”王虛實目的達成,心滿意足的轉悠出去叫差役送飯了。“王虛實,下不為例”走到門口的王虛實猛地一頓,臉上笑意盡消,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抬腳去了廚房。冬去春來,深冬過後迎來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春節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