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會說謊嗎?費雯真不想再去探究這個答案,只不過她坐在書桌,或者說她的化妝桌前,看著鏡子裡的簡凌,又是開口說道:“你收到的情書是她們班李永星送的,她過來幫忙打探訊息。”似醒非醒的時候簡凌也就聽清楚了自己的名字,驟然間從費雯這裡得到答案她還有些驚訝,好一會兒才是說道:“謝啦。”“有什麼好謝的?”費雯鬱悶,這就是簡凌,總是能夠讓人挑不出毛病,好像就像她那張臉一樣十分的完美,讓人不免嫉妒。長得漂亮,她也屬於這一範疇,可是費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性格可沒簡凌那麼好,不像簡凌那樣招人待見。死鴨子嘴犟,其實心眼沒那麼壞。簡凌沒再說什麼,把蚊帳收起來自己坐床上看書。佟夢虹幾個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頗有些歲月靜好的畫面——簡凌坐在床上看書,而費雯則是坐在那裡繼續捯飭自己的頭髮和臉蛋,要不是因為這倆人性別相同,簡直像極了民國時期的風情畫卷。只是歲月靜好,佟夢虹連忙把這個詞從自己腦海中抽出去,費雯像是大上海的摩登女郎,可是跟歲月靜好扯不上什麼關係。“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宿舍裡的幾個人交流起了社團經歷,各有斬獲,雖然不是碩果累累,起碼也都還算滿意。“費雯,你報了什麼社團呀?”陳璐看幾個人都交流了一遍,結果費雯被落下了,她想著宿舍團結還是問了句。“民樂團。”費雯的回答簡單利落,倒是引起了宿舍裡小小的詫異。沒人看到過費雯玩樂器,她也沒攜帶任何樂器來學校,哪怕是一把吉他,所以她報了民樂團?“你……”簡凌居高臨下看著費雯正在塗抹精油的手,手指細長,倒適合彈鋼琴。“我從小學鋼琴。”費雯站起身來,“學了十多年了。”那就難怪了,鋼琴可搬不到學校裡來。“沒看出來嘛,沒想到咱們宿舍多才多藝的,回頭校慶、院慶的時候倒是能折騰出些節目來。”這話沒人反駁,在北大的校慶和院慶上表演那是一種榮譽,畢竟人才濟濟,並不缺你這一個。便是向來心高氣傲的費雯這次也沒有反駁佟夢虹的說辭,反倒是點了下頭,發出了一個聲音很輕的音節。……軍訓的日子是有點難捱的,尤其是忽然間安排了一個長途拉練時,這讓原本一個個都曬成了包青天的同學們欣喜不已,總算不用再在操場上遭罪了。只是大家高興早了,拉練帶來的折磨遠比軍訓場上更讓人記憶深刻。從早晨到下午三點鐘,頂著個大太陽行走二十多公里,就算是喊著號子唱著歌,這會兒也都聲嘶力竭了。出發時候的昂揚勁頭一去不復返,這會兒隊伍裡響起來的“同學們加油”的口號都沒那麼多人回應了。簡凌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甚至於還帶著幾分蒼白。她來例假了,原本也覺得沒什麼事,可是超強度的拉練讓整個人現在有些虛脫,幾乎再支撐不住。和她並排的劉晴晴看到簡凌不止是面色蒼白,這會兒就連嘴唇都有些白的發青,劉晴晴有些擔心了,“你沒事吧?”腦子裡似乎在轟隆作響,簡凌被扯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劉晴晴在跟自己說話,只是說的什麼她也聽不清,只是衝著劉晴晴搖頭,像是沒意識的機器人一樣說了句“沒事”。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呀。身為體育委員,劉晴晴很明白自己這時候該做什麼,她二話不說就是抓住了簡凌,讓簡凌能夠借自己的力。只是於事無補,眼看著簡凌臉色越發蒼白,汗珠都落了下來,劉晴晴只能喊教官。她們的軍訓教官格外鐵血,尤其是和其他的教官比起來,這是誰都不明白的一件事,好像這教官就是瞧不上他們,硬是要折騰他們似的。這會兒聽到有人打報告,教官臉色也並不好看,“怎麼了?”“簡凌同學身體不舒服。”劉晴晴面對教官時很從容,畢竟她從小跟著姐姐訓練,從來不畏懼這些來自軍訓教官的挑戰。“怎麼回事?”鐵血的教官看了眼簡凌,一眼之後臉上的嚴厲神色消失了七八分,這並不是在裝樣子,而是真的不太對勁。她好像成了整個隊伍裡的笑話,簡凌覺得這可真不太好,她努力給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我沒事的。”拉練隊伍一個小時休息一次,她再熬一會兒,到那時候休息下就好了。“教官,能不能找個老鄉載簡凌一程?”劉晴晴覺得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又不是比賽場上不能輸,非要硬撐著對自己沒什麼好處,幹嘛這麼折磨自己?劉晴晴已經把簡凌從隊伍裡拽了出來,落在了她們系後面。教官看著依舊面色慘淡的人,看向了後面,“你看著辦。”說完他就是轉身過去,把劉晴晴和簡凌丟在了那裡。“這教官,怎麼一副跟我們有血海深仇似的。”劉晴晴嘟囔了一句,她們現在正在回程,這可不是在長安街上,這邊路上別說公交車、私家車了,腳踏車都沒幾輛。幾乎不抱希望地回頭瞧了眼,劉晴晴頓時興奮起來,“簡凌,簡凌,有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