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金融危機一樣,翟一諾的告白來勢洶洶,所到之處讓人無法躲避。 畢業計劃面對翟一諾的這個問題,簡凌沉默了。而沉默也是一種回答。翟一諾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原本以為,長達一年的時間和遠隔重洋的距離其實拉近了他和簡凌的距離,可現在他好像真的錯了。“抱歉,我剛下飛機,可能還沒倒過來時差,要是哪裡有不合適的地方,你,你別放在心裡。”喜歡一個人所以能夠無限的卑微,不惜把自己放到塵埃裡去。簡凌覺得自己挺殘忍的,因為翟一諾所祈求的愛情從來不是她想要的選擇項。她想要考好大學,想要不虛度大學時光,想要回頭做一個律師又或者當監察官、法官。她想要簡波收起玩心,考一個不錯的大學,讓簡爸簡媽別擔心兒子的前程,憂心忡忡。她想要的很多,可是這裡面唯獨沒有愛情。翟一諾的離開她有不捨,他的回來她更多的是驚訝,心頭湧動的情緒複雜,可是這些成分細細剖析,簡凌知道,這裡面無關愛情。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許就只能是同學、朋友,再沒有其他可能性。只是這些話,簡凌想明白了,卻沒辦法當面告訴翟一諾——面對翟一諾的告白她沉默她退縮,一如這些冷靜的話語可能會傷到老同學的心讓她再度遲疑。簡凌最終還是選擇用電子郵件解決問題,她還沒學會去愛上一個人,翟一諾比她成長的快,她跟不上這人的步伐,也不希望這人再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畢竟那樣的話對他們大家都好。郵件定時傳送,簡凌覺得自己體貼又是殘忍,她沒有在翟一諾回來的當天發出這封郵件,可到底還是會在兩天後傳送,不是嗎?她缺乏當面拒絕翟一諾的勇氣,可有些話還是要說,只不過換一種形式而已,離開網咖的時候,簡凌看著夜幕下的北京城,不遠處閃爍著霓虹燈,讓人眼花繚亂。八月份的亞洲金融市場依舊不安穩,東南亞戰場上是一片哀鴻遍野,恒生指數略有下滑卻並不是很明顯,簡凌幾乎每天都會跟陳近山打電話,問他香港那邊的情況。這倒是出乎陳近山預料,簡凌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關注時政,“該幹嘛幹嘛,我昨天剛去了香港一趟,電視上還在播放著明星拍拖,哦,就是談物件的事情,股市稍微下跌了一些,不過也正常。”普通人對股市並沒有那麼瞭解,就連簡凌也並不能確定這場金融危機什麼時候會禍及香港。現在的港城半點沒有兔死狐悲之感、唇亡齒寒之痛,自己這個局外人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簡凌,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呀?”陳近山總覺得不太對勁,簡凌這也太關注了點吧?“我就是覺得這件事肯定會鬧得很大,你就想想當初的美國金融危機。”簡凌糊弄了一句,藉口自己要去幹活結束通話了電話。東南亞的金融危機其實對於大陸的影響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便是法院裡的人也很少討論這些事情,似乎這些距離自己都很遙遠。簡凌算著時間電子郵件已經發了過去,只不過她去檢視郵箱時,只收到一句——我知道了。一瞬間簡凌覺得自己像是劊子手一般,這種情緒困擾了她一小會兒,很快就沒了,她的實習指導老師,法院的一位檢察官讓她過去拿實習報告。簡凌覺得自己蹭法院的電腦被抓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去了吳副檢察長那裡。“馬上就要開學了,一想到你們這些年輕人就要回學校,我還真有些捨不得。”簡凌笑了笑,“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這段時間麻煩檢察長了。”相較於其他人,簡凌多了幾分圓滑,不過這種圓滑又不會讓人覺得世故令人討厭。“簡凌。”吳副檢察長並沒有把實習鑑定書立馬交給簡凌,“馬上就要畢業了,你有什麼計劃嗎?”一瞬間,簡凌就意識到這是最高檢給自己遞來了橄欖枝。她猶豫了一下,“我還沒有想好。”“有更好的選擇?”公檢法,檢察院尤其是最高檢,門檻其實並不是那麼低,就算是過去幾屆的北大法律系畢業生也不是那麼輕鬆就能進入最高檢。留在北京,而不是去邊疆的大學執教,這已經是很好的選擇了。“我只是想能夠幫助更多的人。”簡凌沒頭沒腦的一句,不過對於副檢察長而言,這句話並不難理解,“幫更多的人,你想要當律師嗎?”很快他又是補充了一句,“好的律師並不是那麼好做,這些天開庭你也看到了,為錢為利為名,如果你想要幫助更多的人,你可以考慮一下公訴人。”作為一個有著豐富工作經驗的檢察官而言,吳副檢察長很是耐心,“雖然馬上就要畢業了,不過也不是那麼著急,我們都有時間。”“謝謝檢察長。”簡凌很是感謝,感謝最高檢還是留給自己這麼一個選擇的機會。她拿著自己的實習鑑定書離開了副檢察長的辦公室,看著最高檢給自己寫得滿滿當當的實習評價,心情也是愉快了很多。這次開學與之前大是不同,大四隻剩下幾門課程,課程主要是安排在開學後的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