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時候,也能請簡波去那裡吃個飯,甚至過年的時候還能讓簡爸簡媽來北京過年。這只是美好的想法而已,在他們退休之前,大機率的不可能。聖誕節的時候,簡凌見到了闊別許久的卓新良,他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跟簡凌說起了自己的設計,還拿電腦展示了出來。“那你打算創業嗎?”“用這個創業?”卓新良猶豫了一下,“說實在話,我還真沒想過,簡凌你得知道一件事,中國的網民數量不夠多。”沒有那麼多的使用者支撐,他不覺得自己能取得成功。“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卓新良你得腳踏實地。”簡凌輕聲說道,只是她的話,卓新良能不能聽得進去,就不是簡凌能決定的了。新年前的最後一天,簡凌去學校裡的郵局檢視自己的信件,她又是看到了幾張來自國外的明信片,這次是阿爾卑斯,雪山綿延聖潔無暇。背面是單成寧寫得簡單的祝福語——rry christas元旦的時候,簡凌給單成寧發了一條簡訊:元旦快樂。然後她又把這條□□了一遍, 戰地危情臺長的建議很是有效,主持人大賽的奪魁讓簡凌信心大增,她似乎一下子就是開了竅,原本要兩三天才能錄製好的節目現在能在兩個小時內解決問題。相對而言,這個效率還不是很好,不過這對於簡凌而言,夠了的。她在元旦之後向系裡提出了申請,選擇碩博連讀,這讓她在工作、學習上都有著不小的壓力,然而有壓力才有動力。簡凌儘可能地把自己的時間利用上去,到了四月份的時候,她能把一期節目的錄製時間控制在一小時左右。五一對於簡凌而言並不是假期,今年上面剛剛確定了五一黃金週和十一黃金週,然而欄目組則是出了外勤去做專訪,想著過些天就五一假期做專題,五號回到北京後,欄目組的人六號加班一整天錄製了幾期節目,然後這才是在第一個黃金週即將過去時放了假。五月八日,駐南大使館被“誤炸”的訊息傳到國內時,一時間輿論譁然。而就在前一天,錄製完節目後簡凌趕回了學校,在宿舍裡趕課程結業小論文到凌晨三點鐘,寫完了小論文後埋頭大睡,根本沒意識到這個時間點的敏感性,等她聽到外面響破天際的聲音時,還有幾分茫。“怎麼了?”簡凌在宿舍門前拉住了一個匆匆忙忙跑開的學生問了句,怎麼就忽然間跟炸了鍋似的?“美國剛剛轟炸了咱們在南斯拉夫的大使館。”那女生說著就是哭出聲來,掙脫了簡凌往外去。聽到這話時簡凌腦子裡轟隆一聲,這本該是她知道的事情,從課本上、從老師曾經的控訴之中,可是她最近各種忙碌,一時間竟是忘了這件事,這個世紀末來自於北約的惡意。宿舍樓下是群情激奮的學生,簡凌甚至覺得有一瞬間她跨越了時空,看到的彷彿是八十年前那些先輩的年輕人的身影。弱國無外交,她忽然間想起了這句話。前世也曾在國旗下演講,聽老師提起那關於歷史的回憶,甚至於在送別單成寧的時候,她也是說出了這句話,希望他不要因為落差太大而自暴自棄。當時單成寧是怎麼說的?他眉眼間一如既往地自信,像是從來不會畏懼,“沒有人會一直弱下去,就算是我們現在還不夠富裕,可是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的國家,我們的人民能夠挺直腰桿子,傲立於世界之巔。”簡凌忽然間有些慌張,單成寧好像就是在保加利亞,那裡距離南斯拉夫並不遠。駐南大使館被炸引起的怕是連鎖反應,她不再是當初那個簡凌,知道國際形勢從來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幾乎是逆著人群走的,在學校門口簡凌好不容易上了計程車,只不過車卻是被往外去的學生們給攔住了,“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呀。”計程車師傅一臉悲慼。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簡凌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回到了華視大廈,電梯在往上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來,簡凌穿著高跟鞋爬樓梯,當她到了九樓的時候,辦公室門口的同事傻了眼。“簡凌,你怎麼爬樓梯上來的?”紀明明看著她拎著手裡的高跟鞋,連忙讓簡凌穿上,這要是被臺長他們看見怎麼得了?雖然現在臺裡也是亂糟糟的一團,臺長也不會關心這點小事。“明姐,大使館那邊有什麼訊息?”紀明明聽到這話嘆了口氣,“現在還沒聯絡上,你也知道,大使館被轟炸後所有的聯絡都中斷了,聽說外交部那邊都快瘋了。”事發時間是北京時間凌晨五點四十五分,早間新聞播報了這條新聞訊息,因為這件事她提前來了單位,現在是早晨八點鐘,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臺裡炸了鍋,外交部那邊只怕是更不安生。誰都沒想到世紀末的這一年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尤其是現在還是美中關係升溫期。“那什麼時候能聯絡上?”簡凌看了下時間,也許大使館是聯絡上了的,只是有很多訊息還不能與外人道,哪怕是華視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內情。“這就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