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六個月到產後坐月子,大概會有小半年的時間,總不能節目提前錄製小半年吧?這麼一來的話,也不知道臺裡的領導同意不同意。如果說不同意的話,那就很可能出現另一種情況,《今日說法》這個欄目,怕是會要迎來新的主持人了。當然,到底是代班主持人,還是將簡凌徹底的取而代之,現在還說不好。不像是新聞聯播的主持人,其他欄目組的主持人當的久了未免一家獨大,這樣容易形成辦公室勢力。這個欄目組這幾年來頻繁發生人員調動,也是這個緣故吧?只是現在看簡凌的神色,好像根本沒考慮這個事情,大概是有底氣,所以並不在意。簡凌是真遲鈍了,她並沒有意識到這弦外之音。 看得通透單成寧來接她回家,單位裡的幾個同事對於這位外交部的明日之星很是客氣,還交代著要單成寧好好照顧簡凌,回家別做家務之類的。“喝酒了?”單成寧聞到了一絲絲的酒味,不過這酒味似乎是浸染到簡凌衣服上的,並不是她本人喝酒了。“請人吃飯,自然是主隨客便。”簡凌笑了起來,她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再其他的她現在也做不了。如果她沒有跟單成寧結婚,也許她會再做大一些,可是現在她結婚了,單成寧也有自己的事業,而且她還有了孩子,做事總是得給自己留一線之地才是。“所以跟同事說我不做家務?”他們請了鐘點工打掃,兩個人都不屬於特別有空的,也就是週末的時候才會自己做點吃的。“我可什麼都沒說。”簡凌笑了起來,“這是他們刻板印象,覺得家庭中總是女性做家務,然後懷了孕就會說,你可讓著點,別累著。是刻板印象,也是本身覺得女性是弱者。”說到後面,簡凌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她又是哪裡像弱者了呢?單成寧察覺到她語氣的變化,騰出一隻手來抓住簡凌,“活著,是因為自己心中的信念和理想,從來不是因為別人,所以別想那麼多。”單成寧的手修長,大概是因為曾經練過毛筆字的緣故,有微微的筆繭。這雙手是溫暖的,讓她覺得安心了不少。“單成寧,你是不是覺得有時候我也不可理喻?”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怪物,偶爾會對單成寧張牙舞爪的,難道他就能適應良好,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那是因為你看的通透。”單成寧笑了起來,“怎麼,想要我誇你嗎?”人對事物的看法不同這屬於很正常的事情,而這種看法是基於個體的基本認識,透過大腦分析得來的。基本認識包括知識的學習、對外界的瞭解等等,而大腦嘛,每個人的智商不同。有的人看待事情很是簡單,可以用粗線條來形容。有的人則是深謀遠慮的多,能夠走一步看十步。簡凌介於兩者之間,她並不是那種對未來考慮極為周祥的人,不過看到事情很是通透。他在華視待過,雖然時間不長,也才一年多,可是對那裡的情況很是瞭解。很多人對這個國家並不是那麼的樂觀,他們享受著國家提供的優渥待遇,卻又是做著往自己飯碗裡吐痰的事情。簡凌則不然,她甚至比那些更有資歷的人都清楚,這是國家發展的必然經過,他們就得承受這些,除了對國家抱有信念,他們也得努力才是。發達國家上百年走過的路,他們的國家在慢慢的追趕,這個過程十分之艱辛,單成寧再清楚不過,因為他就過得很憋屈。可這就是他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不是嗎?簡凌看的通透,這是大智慧,又怎麼會是不可理喻呢?聽到這話的人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才是,單成寧是在誇獎自己嗎?她覺得她和單成寧也許真的是同性相吸。“我覺得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聰明的。”她忽然間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這讓單成寧愣怔了兩秒鐘然後笑了起來,“就算是個小傻瓜,那也是我們的孩子。”簡凌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抓著單成寧的手不放,不過對於一個老司機而言,單手操控方向盤也不是什麼難事。倒是簡凌沒多大會兒還是慫了,鬆開了單成寧的手讓他好好開車,她還想活個七老八十,說不定那時候中國就是世界霸主了呢。簡凌懷孕的訊息像是插了翅膀似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在臺裡傳播的沸沸揚揚了,紀明明過來的時候簡凌也不知道這是自己迎接的第幾波的道喜人群了。“明姐,你還用親自來跑一趟呀?”她給紀明明倒水,結果紙杯剛放下,就是被紀明明戳了下腦門,“一孕傻三年是吧,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這個位置呢,就把自己懷孕的事大咧咧的捅出來,你馬上就要做這檔節目十年了,簡凌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很多節目是做不了十年的,哪怕是華視的節目,而在一套,有這麼一套節目做了十年,再加上單成寧現在的身份,簡凌日後想要在仕途上有所發展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紀明明早些年調離了欄目組,去其他節目組當製作人,從副職開始做,去年轉了正職,對這種事情自然是敏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