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李昭帶著小鸚鵡和秦姑姑被衙役迎到陸宏的辦公屋子中。屋裡有很多卷宗,除此之外李昭也沒什麼心情打量這屋子,見陸宏站在桌子前迎接她,態度十分客氣:“李家娘子好。”李昭臉上微微一笑,就知道再直接的人,能混到這種位置,都不會是草包,這傢伙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李昭是個十分珍惜時間的人,不太熟悉的人她只喜歡說正事。於是道:“見過陸大人,大人,小女子今日來此,是來問問徐珍珍被謀殺的案子,聽說嫌犯找到了,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為什麼要殺珍珍?”她如果不知道嫌犯是誰,她會來嗎?陸宏不知道這位皇后娘娘想要個什麼結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道:“招供的嫌犯是個打柴的,叫做劉大海,他晚上在錢家廢宅裡有出現過,街上有人看到。他自己說是無意間見到一個人走在街上的徐珍珍,然後就跟回了家,把人姦殺後又扔到井裡。”陸宏說完,見對面的三人如門神一樣站在地中央,門口的陽光都給擋了,神色威嚴,讓人發怵,他又忙道:“娘子坐下說吧。”李昭找了辦公桌之前的兩排椅子其中的一個坐下。然後道:“這個殺人過程就算是街上的孩子都知道了。陸大人,小女子想要問的是,憑藉大人多年的老刑名,覺得劉大海是兇手嗎?”恐怕這才是娘娘今天的來意。陸宏從李昭冰冷且有些嚴厲的態度中,終於讀懂了什麼。娘娘是幹大事的人,和普通的女子不同,她雖然跟劉大海有過節,但是肯定更注重殺人的真兇是誰。這樣他就心裡有底了。他道:“從劉大海的口供中,可以發現很多疑點。 田美娘找婆家陸宏詫異的看著李昭:“夫人……”李昭點頭道:“就是你害死的。因為這個田娃,之前就有前科,我甚至讓人報官抓他,但是你們衙門懶政,他在城南晃盪大半個月,你們官府一點行動都沒有。所以才會讓他有機可乘殺了徐珍珍。而這次他本來都要跑路了,可你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劉大海身上,也是我的人把田娃抓回來的。不然你事前沒有做到有效的預防,事後還不能還死者一個公道,作為天下公平之所在,你說你自己是不是罪無可恕?”她雖然聲音不高,但是說到最後語氣已經非常威嚴。陸宏知道她的身份,一下子就跪下去了。“娘……夫人。”他的心很亂,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田娃之前還犯過事,這種小案子,他不會所有的都過問,不然大理寺卿要累死了。李昭見陸宏抿嘴著想要說什麼時候。李昭道:“大人不要辯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才會歪,這就是你管理上的失誤,你的人有一點瀆職,都是你的責任,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若是你平時多加約束和管制,下面人不敢偷懶的。”陸宏忙道:“下官一定謹遵夫人教誨。”說完深深的垂下頭。四十多歲的人,此時卻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就那麼乖巧的跪在她腳下,或許他已經習慣了跪楊厚照,但是她還是不喜歡這種很老練的人向她低頭。因為這人不是敗給了他,也是敗給了制度了。李昭道:“大人,我不是光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的主。這個比喻雖然粗俗,但是您能懂。什麼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就是錢還不夠養家,就不算食君之祿。衙門裡人手又少,衙役的俸祿更低,實在指使不動。您若是管束嚴格了,又有許多是跟朝廷有關的人,對他們好或許沒什麼好處,但是得罪他們一定有壞處,所有您也要保全自己,才能保證您處理事情的公平性。”陸宏聽的心下一陣陣悸動,旁人都說他會鑽營,百姓也說好,下屬也說好,其實天知道他有多難。皇上都沒有這麼推心置腹的安慰過他。陸宏語氣慚愧道:“夫人放心,別的不敢說,只要是證據確鑿,本官力所能及的,絕對不會偏私。”李昭道:“所謂一枝獨秀不是春,您不能光愛惜自己的毛羽,不管別人啊。好在之前聖上不是已經批准了嗎?所有官員漲俸祿,今年年底,國庫滿了,你們這還會漲,告訴你的弟兄,如果這樣還不盡心為民辦事,就趁早回家吧,免得落得被查辦的下場。”有娘娘這句話,陸宏都有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