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韓澈去湖廣,現在正好是天時地利的事。李昭道:“表哥,其實你什麼都可以不做,你就往那裡一站,探花郎,皇上信任,皇后的親戚,人才貌美,這就是你的武器了。”“這次你去湖廣,你的最大的任務就是讓張璁沉不住氣。”“你讓張璁沉不住氣了,那個人就會沉不住氣。”“等這兩個人繩之以法的時候,良女的仇,就徹底報了。”所以表妹的意思,是要讓他出賣色和官位?!韓澈低頭打量著自己,他真的有那麼優秀嗎?楊厚照的俊臉在李昭看不見的地方黑了,這個女人,跟他孩子都生了,竟然還覺得這個韓澈長得好?是很久沒有賣力氣了。今晚不能讓她好過!☆、 新來的縣令儼然的屋舍,在它的屋簷下,每隔一段距離,就放著一個香爐,一共四個。此時香爐中燃燒著靜心香,縷縷青煙嫋嫋,隨著輕輕的小風,慢慢飄上雲霄,這個院落裡,也很容易就聞到這安靜的氣味。張璁就站在屋簷下,原本焦急的心,因為這種氣味,慢慢也定了下來。過了一會,從正房裡出來一個小內侍。張璁叫道:“黃公公,王爺……”這內侍叫做黃錦,是從小就伺候興獻王的人,是興獻王最忠實的奴婢,也是興獻王最信任的人。他端著洗腳水出來。張璁是才死裡逃生回來,一回來當然要見主人,但是他還沒見到呢。黃錦人非常隨和。聽見張璁叫他,走過去,聞琴聲而知雅意的道:“您等王爺,王爺正在聽張道長講道。”這個興獻王迷信,現在剛有點苗頭,還沒那麼嚴重,張璁知道,到以後,楊厚熜要成仙,會經常閉關,想見都見不到了。這回應該快了。他對著黃錦拱拱手:“多謝公公告知。”……………………屋裡,楊厚熜和一個老道士,坐在畫有八卦的地毯上。二人圍著陰陽魚對坐著。楊厚熜道:“那麼道長,是命重要,還是運重要。”他們正在從道,談到了命運二字。道士指著陰陽魚道:“有人覺得命重要,有人覺得運重要,而陰陽抱負而生,沒有命了,何談運,沒有運,有命也無命。”“就像是柴火可以生火,但是必須要有引子,那麼對於生火這件事,是引子重要,還是柴禾的乾溼更重要?”“沒有引子,顯然柴火不會生火,可是如果柴禾是溼的,你有引火也點不著。”“所以萬事萬物,一定是共同的原因造就的結果,並不是只有一個條件。”“再來說命和運,那當然就是都重要。”“一個人如果命好,那就是命對他來說更重要,一個人如果運好,那當然就是運對他來說更重要。”“命是過去的,註定的東西,運是未來的,可能透過自己改變的東西。”“有好命,但是不讓自己走好運不行,沒有好命,做到自強不息,依然能有好命。”“就是這樣了。”楊厚熜之所以要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十個能人,有九個人都會說他是真龍天子,將來必登大寶。但是按照張璁說的話,楊厚照以後沒兒子,很快就死了,那肯定是他當皇帝。但是楊厚照突然生了個兒子啊。所以他還是皇帝的命嗎?道士的意思,命還是有的,但是運被人給改變的。那麼這個人是誰,別人改了他的運,還是有人改了楊厚照的運,命運到底還會不會回到原來的軌道?報更的鐘聲響了。道士也要走了。楊厚熜對這些道士很友好也很尊敬,站起來親自去送。到了門口,看見了回來的張璁。楊厚熜蹙眉,然後在道士走後,他招招手:“進來。”張璁進來後直接跪在陰陽魚的末端,給楊厚驄行了大禮:“王爺,失敗了,皇上派人去查屬下,屬下差點就回不來。”要不是被人救了,肯定就回不來了。楊厚熜回頭道:“人沒事就好。”隨即問道;“你沒有暴露吧?”這點張璁不擔心,就算死士沒有殺掉二孃和劉良女,其實這兩個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他是給興獻王做事的。而跑出來,還是寧王府的人搭的手,肯定懷疑不到他們頭上。張璁鬆口氣道:“萬幸,屬下沒有暴露,他們就算是想,也想不到屬下頭上,更不會連累王爺。”楊厚熜也暗暗鬆口氣。雖然他很想要那個位置,但是沒把握的仗他可不想打。楊厚熜道:“先這樣吧,以後再說,你也舟車勞頓的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何止辛苦,因為從京城離開那天是臘月二十三。路上過的年。這沒有辦置年貨,也沒有買什麼胭脂水粉,他家中有個母老虎,這次回去,指不定還要怎麼捱罵。張璁雖然還有很多想法,但是暫時也確實不好跟楊厚熜說,先回去吧,安慰母老虎。張璁正要走了,外面有黃錦的聲音:“王爺,喬師爺求見。”縣衙裡的師爺,這是楊厚熜的心腹,因為親王指責除了收租收納貢,其實沒什麼權利的。但是楊厚熜要在本地發展的好,必須跟官府有點關係。縣太爺年前剛剛升遷,回京城了,就剩下個師爺管理縣衙,等著新的縣令就任。這個師爺就是楊厚熜的人。楊厚熜自言自語道:“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