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站直了身子,什麼都沒說,轉過身去。正是下午,陽光白後發黃的時候,金色細密的光線迎面打在她的臉上,身後留下一點孤獨的暗影。但是頸背依然挺拔,像是一棵松,一座山,絕對不會被什麼東西輕易壓垮。張永痴看了一下,急忙站起來,皇后娘娘不會有事的,他只要護住了皇上,娘娘就不會有事的。清寧宮的人,也都聽到了皇上重傷的訊息。李昭回來後直接回房了,連孩子都沒看。一看這就是急了,這麼著急還被太后趕回來。秦姑姑想了想,抱著十月來到房內。十月已經一晚上沒見到母后了,剛一見人,啊啊啊的就伸出小手,說什麼都不在秦姑姑懷裡待著了。秦姑姑看向李昭。李昭換了一身平常利落的衣服,已經換好了,見十月來,她把十月抱在懷裡,親吻了下十月的額頭,隨後道:“乖,你乖乖的跟姑姑在家裡玩,母后這幾天很忙。”聽這話,分明別有深意。秦姑姑問道:“娘娘,您是要出門?”李昭點頭道:“所以你好好看著十月,如果太后來要,可以抱過去,但是咱們的人要一直在場,如果太后不許,就去交泰殿請太皇太后過來。”看來是真的要走了。秦姑姑不解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委屈,但是現在皇上正病著,您不能跟太后一樣的,還是要留在皇上身邊。”李昭笑不出來,但是焦急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道:“皇上病了,咱們都不知大夫,也不是神醫,留下來幹什麼?不如趁著現在,去想想辦法。”秦姑姑道:“想想辦法?”正在這時,一個白乎乎圓滾滾的東西跑到了李昭腳下,十月指著那東西啊了一聲,顯得很興奮。李昭垂下頭看著元寶,元寶圓溜溜的眼睛也在直直的看著它,耷拉的嘴角,看起來委屈至極,沒有以往的驕傲。李昭抬起頭道:“是的,如果我沒記錯,當是那個老和尚,元寶是不讓我和皇上難為他的,老和尚也說,皇上會有劫難,雖然我不信,現在皇上真的受了傷,我要去找他。”和尚的話不可信,但是老和尚手上的那個寶貝,是來自現代的東西,能殺人,能瞬間轉移,能給人莫大的力量,那是不是也可以有醫療的功能?去找老和尚,要過來。楊厚照昏迷不醒,是外傷,古代醫術,其實就算是名醫,她也信不過,治療外傷,現代醫學,領先很多。留在家裡只能乾著急,正好太后不待見她,她去為楊厚照再找生機。李昭說完,又在十月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聲音也都變得柔軟心疼了:“十月,父皇受傷了,但是咱們一定要讓父皇醒過來,母后去找老和尚,你在家裡要乖乖的。”“啊……”然後就是小孩子的笑聲。兒子,還不懂事呢。李少瑾將十月又交給秦姑姑:“記住了,好好幫我照看十月。”秦姑姑點頭。李昭隨後抱起元寶,出了寢殿,叫來小鸚鵡。小鸚鵡跪在她面前:“娘娘,您有何吩咐?”李昭道:“本宮讓你找的人,不是已經到京城了嗎?派人帶他們到孔廟去,你也帶些人,隨本宮去孔廟。”小鸚鵡眼神變得凌厲,抬起頭鄭重的道:“娘娘,都準備好了。”李昭一揮手:“走。”王振是英宗最信任的太監。但是王振在進宮之前,是舉人出身,因為屢考不中,無法進入真正的王朝管理中心,正好宮裡招募給太監講課的先生。能講課的,當然要學問好點的,但是要進宮,還是需要閹割。正常的讀書人,是拉不下這個臉的,王振自宮了。如願以償,他得到了英宗的賞識和信任,掌管司禮監和錦衣衛,成為了當時朝廷最有權利的人。窮人乍富,很多就會膨脹,王振當權之後,就有這種窮人乍富的心裡,開始打擊報復那些學問好的人,國子監的忌酒首當其衝。就因為忌酒將國子監的一些修剪的樹枝撿回家,他就給忌酒扣了個貪墨的罪名,帶著不堪其負的枷鎖,讓忌酒遊街示眾,其實這就是侮辱文人。所以當然有讀書人看到了這個風氣,有罵之,不與為伍的,當然就會有看準機會,拍馬屁的。那些拍馬屁的人,將孔廟的孔子像搬出去,換上王振的像來供奉,廟宇的香火鼎盛一時。不過後來孝宗為于謙等功臣平反,朝臣更迭變化,王振的黨羽也沒了,廟宇逐漸也就沒人來了。附近的老百姓也不會承認一個大奸臣太監,所以雖然像還是王振的,但是廟還i叫龍孔廟。它坐落在皇城南面,國子監附近,平時也沒什麼人。此時一個瘦骨嶙峋的光頭和尚,正在廟宇的供桌下打坐。天才本站地址:。手機版閱讀網址:☆、 討價還價的試探老和尚雖然在打坐,但是眉頭緊鎖,顯然不能靜心,有想不開的事情。李昭和小鸚鵡已經在外面了,陽光從破敗的門窗透進去,能看清楚裡面的人,覺遠的表情,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這和尚瘦的相貌兇殘,小鸚鵡是見過劉良女的屍體的,簡直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見李昭要進去,小鸚鵡逾矩的拉了她的袖子一下:“娘娘。”他聲音都輕輕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