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安琪都有兩部手機,一公一私,為防打擾,當有人出門幹活兒時,就會將公用的留在事務所。安琪點頭,“還真有,有個小夥兒點名要找你,每天早晚各一個電話,我問他什麼事兒他死活不說,一定要等你回來。”戚清問,“說叫什麼了嗎?”安琪撇撇嘴,“沒。”說完她就笑起來,“哎呦,某人今年桃花盛開啊,瞧這一個兩個前赴後繼的,不過要我說你這次的口兒可挺重啊,聽著那小聲兒挺嫩,我說清清,咱飢渴歸飢渴,可不能幹那些誘拐未成年人的事兒啊!”“去你的吧,你整天在屋裡不見天日的都鼓搗些什麼齷齪東西!”今晚安琪就會把她帶回來的資料整理出來,順利的話戚清明天就能跟付芝交割完畢,之後如果不要求繼續下去的話,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老實說,挖掘完了真相之後,戚清還挺失望的。鬧鬼啊,多稀罕,本以為能是什麼蕩氣迴腸的稀世奇案,鬧半天就是一出軌渣男,而且跟之前魏女士的案子有大量的相似!付芝和魏女士之間最不相同的就是,後者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主體,有自己的事業和交際圈,而付芝,則早就已經退化成只能依附在趙君身上的菟絲花……將帶回來的山核桃和獼猴桃分成三份,一份留在事務所吃,一份帶回家給爸媽,另外的一份送給平時交情稍好的左鄰右舍。去路家送的時候,只有老爺子一個人在家,他見戚清來了,很是高興。“是清清啊,來來來,進來坐。”因為是幾十斤幾十斤買的山貨,所以包裝方面就比較樸實,戚清直接提著冰絲麻袋來的。戚清哎了聲,吭哧吭哧拖著半麻袋的山核桃和一大盒獼猴桃往裡走。老爺子連忙過來接,“你這是弄得什麼,放著放著,等會兒言止就回來了,讓他做。”“不沉不沉。”戚清年紀輕輕四肢健全的,哪兒能讓長輩動手,當即氣沉丹田,撅著屁股就給拖進來了。老爺子愣了會兒,然後呵呵的笑起來,“力氣不小嘛。”戚清直起身來喘了幾口氣,擺擺手,“還行吧,在外面一直都是自己來,習慣了。”當初事務所剛成立那會兒,她和安琪就是倆窮逼,根本僱不起搬家公司啊裝修公司什麼的,連幾十塊錢的人工費都不捨得,什麼都是自己上,桌椅板凳甚至是沙發、小床,都是倆姑娘一趟趟自己搬的。一開始租的地方位置偏,桶裝水也是戚清一個人從三百米開外的小賣部買了,然後吭哧吭哧扛上沒有電梯的六樓……真是不能回憶,一想就百感交集,往事歷歷在目,一點一滴都是辛酸和苦逼啊!東西都弄到客廳了,老爺子還不知道是什麼,先讓人給戚清倒了水,自己過去扒拉開一看,“呵,你從哪兒弄得核桃?真新鮮!嗯,香!”知道了兩家的關係之後,戚清也不跟他客氣了,接過水來咕嘟嘟喝了半杯,笑,“去黑水市辦事,見那裡的特產不錯,就買了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您嚐嚐。”路老爺子笑起來,“核桃補腦,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外打拼不容易,留著自己吃吧,我一把老骨頭了,沒得浪費。”“瞧您說的,”戚清說,“我能不給自己留嗎,都有呢,這是給您和哥的。”這邊正說著呢,外面路言止就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地上顯眼的□□袋,樂了,“這是誰來了?”“是清清啊,”老爺子說,“這孩子,自己辛辛苦苦跑出去一趟還給咱們帶了這麼多東西。”路言止一身西裝革履,皮鞋鋥亮,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禁慾的美感。他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連同公文包一起遞給女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了不得,這可珍貴了。”戚清笑,“就是點吃的,你們可勁兒寒磣我吧。”路言止穿著一件深灰色細條紋馬甲,裡面是淺菸灰的襯衣,打了條藏青色領帶,頭髮全從一邊往後抹去,業界精英的派頭十足。戚清打趣他,“氣勢很足呀。”“跟人談生意了,”路言止抬手摸摸她的腦袋,就像遙遠記憶中小時候那樣,“太難纏,心累。”他的手落到頭頂的瞬間,戚清有片刻恍惚,好像那種溫度能直達心底的感覺。“東西都送了,也不好讓你空著回去,”路言止笑著說,“留下來吃飯吧。”戚清眨眨眼,瞬間回神,“不了,我爸媽也等著我呢,先走了啊,回見!”說完,她就一溜煙兒沒影了。路言止盯著她遠去的背影發了會兒呆,然後輕輕地笑了下。老爺子倒揹著手過來,用胳膊肘碰碰兒子,笑得有點曖昧,“還看吶,我都聽見關門聲了。”路言止也不接話,轉身去摸了幾個核桃出來,非常生硬的轉移話題,“爸,核桃夾子呢?”戚清跑回家的時候,劉阿姨已經把飯準備的差不多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溫馨的香氣。這種香氣或許不如星級餐廳那麼高階大氣,可卻獨有一種魔力,能讓人心神舒暢,精神愉悅,摒棄一切外界帶來的煩惱和憂愁。這種魔力,就叫做家的味道……還沒等戚清文藝完,蘇珂就一把將她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