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尚成頓時一臉無語,“是是是,我甘拜下風。”戚清非常愉快的笑起來,笑完了才想起來問,“說吧,去哪兒吃,今兒我心情好,管飽!”“您真慷慨,”季尚成笑的不行,一雙眼睛都在發亮,“得了,這兒你不熟,還是我開車吧。”“你對這兒很熟?”“還行吧,”季尚成關上車門,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以前曾經幫霍霆解決過一個小問題,在這兒待過幾個星期。”“哦,”戚清點點頭,“所以他才在在市區拐了幾道彎,季尚成指著前面一家酒店說,“那家店的螃蟹都是當天撈當天吃,今早上我跟老闆預定了幾隻,你算趕上了,還有其他一些應季的海貨,味道都很好。”戚清是個小饕,一聽螃蟹也來勁了,眼中最後一點睏意也煙消雲散。季尚成停了車,把鑰匙交還給她,“走吧!”一進門戚清就看見大廳裡那幾排大玻璃水箱了,裡面各種海鮮湖鮮張牙舞爪,咕嘟嘟冒泡,引得她口水分泌加速。這會兒正是飯點,酒店大廳里人頭聳動,外面還有等號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鮮香。季尚成顯然是沒少過來吃,正在盤賬的中年老闆一看他進來,就笑著迎上去,“終於來了,我正在琢磨你是不是逗我玩兒呢,不用多了,再過十分鐘,我就拿你定的貨送人。”季尚成笑著說,“哪兒能呢,這不是剛去接了人。”老闆順著看向旁邊的戚清,眼睛一亮,連忙伸手,“呦,美女,榮幸榮幸,隨便坐,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親自給你做。”戚清跟他握了下手,笑,“那就多謝了。”不過她是頭次來,也不知道什麼好什麼不好,看了一圈兒之後就把點菜的任務全權交給季尚成,自己先去了洗手間。老闆寫單子的時候笑的一臉曖昧,壓低了聲音說,“哎呦,女朋友啊,夠漂亮的,模特兒吧?”季尚成抬頭往洗手間方向掃了眼,苦笑著搖頭,“我倒是想啊。”老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烈女怕纏郎啊,兄弟,我就告訴你吧,只要死纏爛打,就沒有拿不下的姑娘!”季尚成乾巴巴的應了聲,心道哪兒就那麼輕巧,這個也得有分寸,不然估計到時候不光死纏了,沒準兒那個“爛打”也得落我身上……再說了,特麼的你自己到現在也還是條光棍兒呢,你告訴的話有個屁的可取性啊!也虧得他這幾天天天過來,出手大方,老闆也賣他面子,見他是倆人來的,就給調整了下,把裡面的小包間讓了出來。這時候的螃蟹個頂個的肥,雪白的肉一剝就是一大塊,噴香的蟹黃也是將蟹殼塞的滿滿當當,稍微一掀蓋子就有一股濃香撲鼻而來。一個字,鮮!季尚成本來都準備好了要紳士一把,幫忙剝個螃蟹,剔個夾子肉什麼的,結果人家纖纖十指翻飛,跟翻花兒似的就把一隻臉盤子大的螃蟹給肢解了,甚至比他都快。他看的眼皮子亂抽,渾身上下的關節都莫名其妙的發涼。戚清給自己倒了姜醋進去,稍微入味之後就舀了滿滿一大勺子蟹肉蟹黃,然後啊嗚一口!微眯著眼睛回味了半天,她又一錘子砸開蟹螯,用小夾子夾肉吃,完了之後一抬頭,見對方一副木然的模樣,“你怎麼不吃?”她對力量的拿捏顯然很有心得,輕輕巧巧一錘子下去,堅硬的蟹殼應聲而碎,卻沒有一點碎屑亂飛,一系列動作簡直順暢的如同行雲流水,帶著一種簡單而直接的暴力美學。“啊,中場休息下,”季尚成呵呵兩聲,隨手撿起一隻蟹螯,用小錘子敲得啪啪作響,“你業務挺熟練啊。”戚清嗯了聲,雲淡風輕的說,“大概跟大學的時候選修過動物解剖課有關係吧。”還解剖課,哪家學校的解剖課會解剖螃蟹呀?啊,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講,貌似人也屬於哺乳動物……戚清和季尚成都沒喝酒,這也算是他們的一個共同點了:酒精會麻痺大腦,讓人反應遲鈍、思考遲緩,所以除非宴會等必要的場合,或者在確定完全安逸的情況下,否則他們基本上都是滴酒不沾的。吃到差不多三分飽的時候,季尚成很平靜的發出邀請,“後天這邊會有一場很不錯的音樂會,機會難得,一起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