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的結果顯然有點兒讓人意外。因為一貫樂於面對鏡頭的徐正雨先生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連續幾天都找不到人,反倒是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卜瑞思先生頻頻出現在大眾視線中。在被冷凍致死和奪得頭版頭條外加升值加薪兩個念頭進行了激烈的鬥爭後,幾名具有相當吃螃蟹精神的記者一咬牙一跺腳,故作鎮定的對卜瑞思先生進行了圍追和堵截。“卜瑞思先生,”一個棕色捲髮的高個兒娛記急衝過來,他緊張的舔了下嘴唇,吞吞口水,一鼓作氣的大著膽子問道,“請問您對前些日子您二位在《春天》雜誌上發表的結婚宣言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問得相當有水平,堪稱進可攻退可守。假如那僅僅只是個玩笑,那麼菲拉南特現在只需要解釋就好;假如那是事實!那麼,好極了,請多透露/點!一時間空氣有些被凝滯了的錯覺,在這位偉大的先驅身後,剩下的十幾名娛記都前腿弓後腿蹬,肩扛攝像機手舉話筒,不遠不近的停滯在不遠處,眼巴巴的等著菲拉南特的反應。早在記者們出現的瞬間,菲拉南特就已經被忠心耿耿的手下們保護的密不透風。所以此刻,他作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揮手示意前方的保護圈散開外面一層。明媚的陽光下,翠綠色的眼眸閃爍著愉悅的光芒,宛如兩汪美麗的湖水,不斷地散發著迷人的色彩。“是的。”一如既往的簡練風格,能少說一個字就絕不多發半個音節。菲拉南特臉上浮現起一層笑意,雖然極淡,但卻是極為真摯。基本上就沒抱著能從這位出了名守口如瓶冷淡到令人退避三舍的先生這裡得到什麼期望中的回答,可是事實卻是如此的慷慨。現場詭異的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一陣塵土飛揚中,卜瑞思家族的保護圈再次成型,菲拉南特平靜的向四周一掃,然後就取得了任何人都無法比肩的效果。眾記者頓時一陣通體生涼,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之後收斂了不少,不過手臂還是竭盡所能的伸展著。又是一個努力壓抑著激動和興奮的聲音:“可是,不管是義大利還是韓國都不是承認同□人結婚合法化的國家,您”剩下的話被結結實實的堵在了主人嗓子眼兒裡,就在菲拉南特看似不經意的一瞥之後。發問的記者抽搐著一張臉,冷汗涔涔的吞了吞口水,甚至挺不爭氣的向後退了小半步。菲拉南特漫不經心的移開視線,然後沒什麼太大情感波動的對著黑漆漆的鏡頭道,“那無所謂。”有幾個女記者當場就星星眼了,渾身上下都激動的發抖,捏著話筒的胳膊抖得跟甩波浪似的。臥槽好霸氣!“那無所謂”。聽聽,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言外之意,法律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先生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結婚罷了。僅此而已。一開始發問的記者用力扯了扯領口,費勁的呼吸下之後,艱難地繼續追問道,“那麼,請問卜瑞思先生方便向大家透露些關於婚禮的細節嗎?”呼吸停滯,無數雙眼睛刷刷瞪得老大,視線灼熱到幾乎要將空氣蒸熟。菲拉南特微微一笑,一頭金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在成功電倒了現場幾名雌性生物之後,他用一貫的優雅語氣和儀態大方道,“前些日子我新購入了一座小島,目前正在對島上的城堡做最後的修整。”好一場洶湧澎湃的倒抽冷氣!記者艱難地維持了自己搖搖欲墜的站立姿勢,僵硬的抽動下面部肌肉,口乾舌燥道,“哦,是的,我是說,啊請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不,也許會有很多一直關注著事件發展的朋友們會想要知道,僅僅是為了一場完全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的儀式而這樣呃”卜瑞思先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用無比平靜的語氣、無比認真的表情和眼神道,“我個人認為,這並沒有什麼不妥,不是麼?”無聲遙望著飛馳而去的滾滾車輪,娛記們用力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淚流滿面,無聲無息。沒有不妥,真的,完全沒有!說到這裡,也許有人會問,徐正雨先生去哪兒了?好吧,這也是近期一直都在為了不久的將來那次環球蜜月航行而瘋狂透支工作時間的卜瑞思先生一直都相當介懷的事情。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人生大喜之一的大事件來臨之際,徐正雨先生欣喜地發現,他腦海中忽然就被鋪天蓋地湧過來的出色靈感佔滿了,手中的畫筆根本停不下來!所以,從幾天前開始,正雨基本上就處在一種在畫室中安營紮寨的狀態,除了菲拉南特一天三遍的按時讓人過來送吃送喝,外加他本人偶爾過來騷擾下之外幾乎毫無動靜,從外面真的很難推測裡面住著活人!菲拉南特悄無聲息的進來,熟練地三轉兩轉,穿過滿地堆積的畫具顏料和成品半成品,然後就看見了坐在畫架前面的人。全神貫注的正雨並沒有意識到已經有人進來了,兩隻眼睛還是緊緊地盯在畫布上,右手按照某種獨特的韻律在上面塗塗抹抹,偶爾還會起身退開來,打量下整體效果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