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瑞安排人上了車,等到車子發動後不久就開始撥打電話,“這裡是第三小隊,已經找到徐正雨先生,尚未發現波比。”頓了下,似乎是沒得到有用的資訊,多瑞微微皺了下眉,然後結束了通話,又對著正雨道,“你先別擔心,燦爛的波比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也許,沒訊息就是好訊息。”正雨聽了,知道她是好意,只得勉強點點頭。眼睛閉上沒多久,鋪天蓋地的疲勞和睏倦感便洶湧而來,多瑞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掐著正雨的脈搏試了會兒,對著司機道,“再快點兒。”再後來的事情正雨就不知道了,再睜眼,入目一片潔白,鼻腔中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和花香交織的味道。“正雨?”剛睜開眼睛的正雨腦袋還不是很靈光,條件反射的覺得這個聲音特別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兒卻不能很好地給出應有的反應。這可把兩天來寸步不離守在床邊的菲拉南特給嚇壞了,見愛人老半天了還是一臉茫然和眼神呆滯,他心裡一個咯噔,立刻狠狠的拍下了床頭的緊急呼叫鈴。“正雨,”菲拉南特死死地抓住正雨的手,心臟超負荷的運轉著,聲音不受控制的微微發顫,“正雨?”被攥住的指骨已經開始發痛,可是此刻的正雨根本就沒力氣掙扎,只是艱難地忍受著遲鈍的大腦反應和陣陣暈眩。醫生很快就衝了進來,身後是同樣面容嚴肅嚴陣以待的助手和護士。“卜瑞思先生請讓一下。”醫生禮貌而又堅決的將菲拉南特退到一邊,從口袋中掏出小巧的手電筒往正雨眼睛上湊過去,伸手扒了下他的眼皮,又聽了心跳,完了之後還拿幾根手指往正雨眼前一擺,嚴肅道,“這是幾?”饒是正雨知道這會兒恐怕自己的情況有些糟糕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謝謝,醫生,我想我的智商沒問題,三。”一屋子的人都長長的鬆了口氣。唯獨一直死死盯著正雨一舉一動的菲拉南特依舊一臉的複雜,好看的眉頭幾乎要糾結到一塊兒去了。這會兒正雨的腦袋已經勉強能用了,他看著菲拉南特,笑笑,“嘿。”既然沒有大問題,醫護人員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並且很體貼的為裡面的一對愛人關上了門。菲拉南特走過來,俯下/身,小心翼翼的環住了身體的五分之二都被繃帶纏住的正雨。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再開口竟帶了一絲委屈,“剛才為什麼不回應我?”柔軟的金髮蹭在下巴上癢癢的,正雨忍不住笑笑,“頭暈呢,大腦好像生鏽了一樣。”菲拉南特拉過椅子坐下,靠在床邊看著他,皺著眉頭輕撫愛人臉上的傷口,“你流了很多血,那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嗯。”正雨點點頭,著迷的看了菲拉南特一會兒,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摸摸他的臉,可是手臂剛一動就是一陣鑽心的疼,不由得低呼一聲,“唔。”“別亂動,”菲拉南特連忙按住他,又小心的檢查正雨肩頭的繃帶,見確實沒有血滲出來才鬆了口氣,“你的右肩中槍了,要注意。”冷汗迅速佔據了正雨的額頭,抽了一會兒冷氣之後正雨才猛地反應過來,緊張兮兮的看過去,“右肩,是的,我記得,右肩!”像是想到了什麼,正雨用完好的那隻手臂抓住菲拉南特的手腕,忐忑的看過去,“我,我還能畫畫吧,啊?還能畫吧?”菲拉南特略顯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是的,你很幸運,只是少了一塊肉,並沒有傷到裡面的骨頭。”正雨狠狠地鬆了口氣,頓時就陽光燦爛起來,彷彿剛才的疼痛都是幻覺,“太好了。”一聽這話,菲拉南特高高的揚起眉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就被正雨打斷,“對了,波比,波比呢?他人呢,找到了嗎?他怎麼樣啊?”“他很好!”門被從外面推開,踩著高跟鞋的多瑞捧著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搖曳生姿的進來,直視菲拉南特的冷臉並且熟視無睹。將花束放到房間正中的茶几上面擺好,多瑞走過來,進一步無視菲拉南特的大黑臉,俯身在正雨額頭上面親了下,用一種母性四溢的語氣詠歎道,“哦,我可憐的小正雨,小乖乖,上帝保佑。”正雨忍不住笑出聲,身體的震動牽動了傷口之後又是一陣齜牙咧嘴,安撫性/的拍了拍菲拉南特的手,正雨掃了眼自己被高高吊起的腿,笑,“喂,貌似上次見你你還對著基督耶穌像嗤之以鼻?”多瑞毫無壓力的揮揮手,滿不在乎道,“這種小細節就不必在意了,想必主他老人家也不會計較的。”正雨笑的不行,又正經了臉問,“波比的情況怎麼樣?”多瑞攏了攏妖嬈的大波浪長髮,雙手一攤,說的輕巧,“那小子比你好多啦,昨天晚上就醒了。安啦,只是斷了幾根骨頭而已,連個彈孔都沒有。”正雨聽了,雖然對多瑞這一點兒都不淑女的回答方式有點兒哭笑不得,不過好歹算是真正放下心來,“那就好。”有水分是肯定的,不過多瑞既然這麼說了,那至少能夠證明,波比是真的沒有生命危險。多瑞嫵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