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給他一下子逗樂了,撲哧一聲,沒好氣的指著他,“你小子瞎說什麼呢,還不老老實實幹你的活兒。”“哎!”弘曕點點頭,繼續賣力的捏肩膀。乾隆舒服的出口氣,挺享受的閉上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膝蓋,看樣子心裡面在唱小曲兒呢,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折子。弘晝在一邊看得挺眼熱,慢悠悠晃過來,哼哼唧唧的,“四哥,看小六兒對你多好,還沒給我捏過呢。”乾隆聽著挺受用,懶洋洋的睜開眼,一臉的理所應當,“那是,你小子也不想想,六兒可是朕打小就帶著的,朕對永琪估計都沒對他上心。”弘曕也不說話,就一個勁兒的在後面傻笑。弘晝很是鄙夷的看著他,裝,你小子就使勁兒裝吧!誰不知道你果親王打小就是一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禍害,蒙誰呢。“四哥,”弘晝重啟一話題,“你準備啥時候派人去濟南?”“嗯?”乾隆閉著眼,“你小子著什麼急?”“不是我急啊,”弘晝一粒一粒的往嘴巴里放鬆子兒,吊兒郎當的,“您可別忘了,這五臺山離這兒說近不近,說遠可也不遠。”乾隆睜開眼,滿面愁容的嘆口氣,擺擺手:“罷罷罷,這些日子忙得有些亂了,等過了幾天後的儀式,朕便命人去辦。”其實他倒是覺得弘晝和莊親王的擔心有點多餘了,天家威嚴,還有誰吞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冒充皇室血脈不成?況且那扇子也不是假的。弘曕朝著吃的正歡的弘晝努努嘴,示意,嘿,給弟弟我也來一個啊。弘晝好笑,細細的剝好了,又一粒粒吹了皮子,一把塞進弘曕張開的嘴巴里,手掌心蹭到軟乎乎師潤潤的唇瓣,一時間有些晃神。“嗯,香!”弘曕滿意的點點頭,小樣兒笑的臉頰右邊的小酒窩都出來了,然後又繼續任勞任怨。乾隆就覺得聽鬱悶,這倆死小子就沒看見自己這大活人是吧?敲敲椅子背,四大爺哼哼一聲,“老五,沒大沒小的,不知道先孝敬哥哥麼?”弘晝一仰脖,把最後的幾顆松子放嘴巴里,扭頭,認真的看著他:“四哥,沒了。”不過,即便是不進宮,這訊息可是停不了的。什麼那格格很得皇上喜愛,特許上書房讀書。什麼格格讀書第一天便鬧了好大的熱鬧,愣是把本來對她期望頗高的大才子紀曉嵐的半邊臉給打青了,還順口唸了幾句打油詩,把個紀曉嵐氣的一連幾天都稱病不去上朝。什麼格格連路都不會走,卻還是態度囂張,硬是把皇后娘娘派去教規矩的老嬤嬤給打傷了,一時間轟動整個四九城權利圈兒。後來幾天閒下來,弘晝和弘曕倆人趟院兒裡軟榻上對著喝酒,聽著旁邊小李子連比帶劃,一樁樁一件件說的繪聲繪色,樂不可支,笑的蔫兒壞。“賞!”弘晝大手一揮,“你小子嘴倒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當時就在一邊兒看著呢,說的跟真的一樣。”小李子不驕不躁,笑嘻嘻的謝了賞,“謝和親王,瞧王爺您說的,奴才這不是為了給爺圖一樂麼。”弘晝又笑了陣,看著弘曕一臉走神,“六兒,你想嘛呢?”弘曕先不開口,只是拿纖長有力的手指一遍遍的摩挲著掌心的白玉杯,滿面狐疑:“五哥,你不覺得奇怪麼?按理說,那夏雨荷也是個才女,先不說這名號裡有多少水分,即能入了四哥的眼,想必也差不到太哪兒去,可怎麼生了個女兒就這麼粗俗不堪?連個字兒都認不全,還公然動粗,這等行徑,不要說是天家貴女,就是一般的大戶小姐也做不出來吧?”經他這麼一說,弘晝也漸漸的收了笑模樣,對著小李子小順子等人使個眼色,看他們退遠了才開口道:“嘶,這倒是,對了,還有那天,嘿,那傻丫頭連個挹翠閣都認不出呢。”弘曕扭頭看著他,“是吧?”弘晝捏著腰間的玉佩,凝神想了會兒,末了拍拍大腿:“管他呢,四哥不是派人去濟南了麼?來回再加上細細的查問,左右不過是三幾個月的功夫,慢慢兒看吧,也不差那一個丫頭的飯食月例。”弘曕不太確定的點點頭,神色不是那麼明朗,“若真是這麼簡單,倒也罷了。”弘晝最見不得他不笑,略一想,笑道:“走走走,進宮去!”弘曕懶懶的,翻個身,隨手拿起一邊的蘇繡小薄毯蒙臉上,“不去,沒意思。”“哎哎,”弘晝一骨碌做起來,伸手就拉他,“去啊,你不去才沒意思呢,去了就有意思了!”又朝著牆角的小李子招招手,“趕緊的,吩咐人準備,你們家爺要進宮。”“得咧。”小李子倒是挺感激弘晝老來勸著自家主子多活動活動,唉,他家主子啊,一旦被萬歲爺據在京城就是萬事打不起精神的樣子,他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勸,真是挺難為人。“王爺,小的等會兒遞牌子的時候,問起來說點什麼呢?”弘晝摸著下巴想了會兒,轉身對著小順子道:“你去,回府取兩樣玩意兒,不拘什麼都成。”然後又對小李子道,“嘿嘿,本王與果親王聽聞皇后娘娘身子不爽,特意前去探望。”“啊?”小李子一時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