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一頓,然後飛快的回憶了下,努力抑制住狂跳的心臟之後,擠出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抱歉,太著急,忘在裡面了。”重新回去拿了行李,趙叔幫忙推到停車場,放好了之後開門,“歡迎回家,二小姐。”舟山輕笑,眼底卻沒多少歸家的喜悅,“嗯。”我回來了,你們,做好去死的準備了嗎?車子平穩的駛出機場,過了幾個紅綠燈,舟山輕輕舒一口氣,眼睛往窗外瞥了幾眼,口中隨意道:“家裡怎麼樣?”趙叔微微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又認真看路,說道:“先生和太太的感情還是像以前那樣,嗯,好。大小姐也還是老樣子,還得要過兩天才會休班。”舟山無聲冷笑,唇角微微帶起一點弧度,眼中是濃濃的嘲諷。感情?好?她頓了會兒,習慣性的點了點右手食指,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半點過年閤家團圓的喜悅,“知道了。”車窗外面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罩上了一層紅暈,舟山努力地在稍縱即逝的人們的臉上看著,努力的想要沾染哪怕是一點溫馨而心動的感覺,可是,終究還是失敗了。半晌,她終於還是累了,身體後仰,靠在柔軟的皮質座椅上,輕輕地合上了眼睛。過年麼?努力回憶,原來的今年,是怎麼過的來著?哦,是了,舟山無聲的冷笑。舟春弘,自己親愛的爸爸像以往一樣在去爺爺家過年前與她們母女三人爭執,然後到了老宅又是一如既往的明槍暗箭,最後呢?舟山閉著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試圖從記憶深處準確的挖掘出屬於今年的爭吵場景,然而失敗了。呵,她緩緩睜開眼睛,嘲諷的一笑。果然是吵得次數太多,早已經傻傻分不清楚了麼?不過,一定又是不歡而散就對了。無論如何,既然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就一定要改變這被動的局面!她一定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私,只顧自己的意氣用事。在完全掌握能夠將敵人徹底擊倒的力量之前,必須忍耐。我要,親手毀掉你們!黑色的車子無聲的駛進花園式小區,沿著寬敞的大路又開了幾分鐘,終於在一棟別墅前面停下。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花園式小區,花園中建房子的典範。即便是冬日,樹木凋零,隨處可見的長青植物卻硬是讓人生出一種身處春日的錯覺。趙叔幫忙拎下來行李,舟山抬頭,微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一棟熟悉而又陌生的住宅,沒有一絲表情。“哎呀二小姐!”剛進了玄關,裡面便有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阿姨小跑著出來,又驚又喜的來到舟山面前,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瘦了,瘦了。”張阿姨,兢兢業業在這家中做了十幾年,卻因為畢妍妍姐妹的鳩佔鵲巢而被三言兩語的打發回老家,甚至連薪水都被扣了兩個月的。舟山輕笑出聲,終於有了點溫度,“是,因為我很想念張阿姨你的手藝,茶飯不思。”明知道有相當大的水分,張阿姨卻還是開心的笑眯了眼睛。幾個人又進去,張阿姨殷勤的上水果點心,又給煮了咖啡,“先休息一下,先生他們還要幾個小時才回來呢。二小姐晚上要吃些什麼菜?”舟山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張阿姨煮的咖啡還是那麼好喝。菜式麼,隨便就好了。”見自己的手藝並未被嫌棄,張阿姨笑呵呵的走開,一邊走一邊挽著袖子,準備大顯身手。轉眼客廳裡便又只剩下舟山一人,分外寬敞的空間,精緻華麗的裝飾,卻顯得格外的冷清。坐不住,舟山完全沒辦法就這樣乾坐著。現在的舟川還是肆意張揚的當紅主持,舟山無法抑制的想要抱抱自己的親姐姐。那樣鮮活,對自己充滿了包容和寵愛,鮮豔明媚的姐姐。舟山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抬腳上了二樓,再下來的時候手中便多了一串亮晶晶的鑰匙。她穿上外套,對著裡面揚聲道:“張阿姨,我去電視臺一趟。”說完便匆匆出門。s市的電視臺頗具規模,哪怕是在一棟棟鋼筋混凝土建築中也分外顯眼,老遠便能看見外部懸掛的巨大臺標。鑑於舟家大小姐是本市當紅主持人,假期舟山便常來這裡耗時間,順帶著讓姐姐辦了張通行證假公濟私。年關將近,處處都是繁忙景象,戒備也翻番。警衛也都認識她,見了還打招呼,“舟小姐。”舟山將手中三個一模一樣的果籃遞出來一個,在活動下痠痛的手腕的同時笑道,“最近天氣乾冷,大家潤潤喉嚨。”s市水果本就金貴,尤其是現在的年節下,價格更是翻倍,何況眼前這果籃上貼的還是洋文標籤。不過因為舟山常常這麼做,這點錢對她而言還算不得什麼,大家也就見怪不怪,略推辭了幾下就收了,幾個警衛準備過後就“分贓”。剩下的兩個,一個直接送進新聞組辦公室,又是免不了一場寒暄。剩下的這個蝴蝶結打的最漂亮的麼,自然是另有用處。抬起來的手不住的顫抖,舟山的眼眶忍不住的一陣陣酸澀,她甚至鼓不起勇氣來推開這扇門。姐姐。演播室緊繃的氣氛被舟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