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寒將帖子和禮單放在掌心拍了幾下,笑道:“確實耳熟,韓鳳韓大人便是潘一舟潘大人前頭那位濟南知府,只因流年不利,為人所累,丟了烏紗,戴罪進京。到如今也有幾年沒他的信兒了,不曾想如今竟給打發到雲南做知府去了。哥哥之前曾與我提及此人,是友非敵,難為他隔著著千山萬水的,竟也能得了信兒。”杜瑕聽了點頭,並不言語。既然是牧清輝親口認定的,想必不會有錯,只不知那兩位暗中曾有過什麼交易,不然韓鳳也不會這般興師動眾,專門打發人橫跨大半個大祿朝送新婚賀禮。就聽牧清寒又說了句:“雲南溼熱,地勢複雜,邊境常有他國流民作亂,且民風彪悍,又多蛇鼠蟲蟻,這位韓大人雖還是知府之尊,可今時非同往日,想來有的苦頭吃了。”說來韓鳳是真倒黴,原本濟南知府做得好好的,結果卻非要冒出來一個傻子,叫自己渾家和孩兒一屍兩命不說,連帶著韓鳳也被擼了帽子。若沒有牧清輝給的那些銀子上下打點,疏通關係,說不定他這會兒還在開封哪個角落窩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呢。對土生土長的北人而言,冷不丁給丟到西南邊陲做知府,名頭上好聽,可從氣候到飲食、風俗沒一點兒相通的,盡數要從頭適應,實際上跟發配也沒什麼分別,還真不如在太平安穩的中原地帶老老實實的做個七品芝麻小官兒呢!這種事上杜瑕不好多說,想了下問牧清寒道:“既是故友,又這般千里迢迢的,難為他們如此盡心。這份情咱們也該領,是不是該叫那位管事進來說話?”“是極,應當的。”牧清寒點頭,立即打發人去請,兩人也重新收拾了衣裳往前廳去。他們過去的時候,那位管事正吃茶,也是風塵僕僕的模樣,瞧著大約一進城就直接過來了,連休整都沒來得及。一看杜瑕和牧清寒,管事忙跪下請安,道:“牧大人好,夫人好,小的也知道如今不成樣子,只已經耽擱了許多天,只好硬著頭皮先過來。”“不妨事,”牧清寒請他坐下,十分和氣的問道:“你家大人可好?那邊溼熱,不比咱們北地清爽,也不知適應不適應。你說的耽擱,又是怎麼個緣故,可若是遇上了什麼麻煩?”管事不敢怠慢,一一回答道:“不敢欺瞞牧大人,我們大人本就心中鬱郁,好容易活動一番又給丟去西南,一路溼熱難耐,到了之後先病了一個多月,著實鬧得人仰馬翻。等大人好了,聽說了牧大人和夫人的婚訊之後,再準備禮物就有些著急。小的們來的路上又遇到一場暴雨,山體坍塌,阻斷去路,不得已繞路而行,故而遲了,耽擱了好日子,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