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去,面色都是一凜,也顧不上許多,忙打發人出去瞧。東鄰家雖是正經商人,可人不壞,與杜家關係不錯,便是牧清寒也跟他們打過幾回照面,印象蠻好。這會兒青天白日的爆出來淒厲的哭聲,說不得是遇到什麼大事了,不去看看總歸良心上過不去。沒想到被打發出去看情況的人不多半柱香的功夫就急匆匆趕回來,神色間十分複雜,面對眾人詢問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今兒可是姑娘姑爺三天回門呢,卻遇上這檔子事兒,當真晦氣。杜瑕和牧清寒對看一眼,率先開口:“是不是出事了?若是人命關天,但說無妨,我們原不信那些。”那小廝吞了吞口水,又遲疑片刻,這才咬牙道:“那小的就說了,只老爺太太姑娘姑爺少奶奶,可有個底。那,那家人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給女兒纏足,也不知是年紀太大了的緣故還是怎的,生生……嗨,反正傷口壞了,前幾日就開始發熱,聽說人都糊塗了,方才,方才便沒了……”其實他打聽到的資訊遠比這些來的更為詳盡,可畢竟這會兒主人家都在吃飯,若說的太細了怕是不好,便自作主張掐頭去尾的說了。眾人聽後登時駭然,王氏直接就站起來了,驚得不行,顫聲道:“當真?別是你聽岔了吧?月初我還見過他家月娘,嬌滴滴的美人兒,怎的,怎的……”她突然就說不下去了,因為自己也知道弄錯的可能性極低,畢竟東鄰家裡就一個未嫁的女兒。杜瑕也驚呆了,道:“如何突然要纏足?月娘今年都十來歲了吧?誰的主意?!這與殺人有何分別!”她本就對纏足這種事深惡痛絕,恨不得將發起者抓來殺之而後快,如今竟又親耳聽到身邊認識的人因為這個死了,簡直怒火沖天。那小廝擦了擦跑出來的汗,點頭道:“小的也問了,說是他們家人自己主動找人弄的,那月娘原本不願意,無奈當爹的不知給誰灌了什麼迷魂湯,為了這事兒還頭一回動手打了婆娘呢!”聽了這個,眾人越發滿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雙方往來雖算不得多麼頻繁,也比鄰而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幾年下來對方家裡人是個什麼脾性大約也就摸出來了。誠然東鄰那方掌櫃不比何厲或是杜河這般疼愛女兒入骨,可也不曾苛待,養的十分白嫩。他每個季度總要給妻女挑好料子做新衣裳,逢年過節也打時興的新首飾,便是輕襖也有好幾件!如何突然就要纏足了?關鍵是聽說纏足最好是從小開始,那月娘今年都十一二歲了,身子骨泰半長成,若要纏足,豈不是,豈不是……要生生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