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求,竟是十分貴重了,便親自接了,又鄭重道謝。正在這時,王能竟小跑著進來,面上十分欣喜,微微帶著氣喘說道:“唐,唐老來了!”唐芽?!眾人大驚,旋即紛紛上前迎接。果然是唐芽。到底是頭一個重徒孫,這兩年越發不愛露面的他竟也頗有興致,不僅親自過來,還帶了一套百家衣!因是好日子,唐芽穿了一件紫紅袍子,十分喜慶,襯的一貫嚴肅的過分的面龐亦平添和藹。他指著那件百家衣道:“老夫並沒有什麼可送的,只好挑了歷年諸多才子學士,厚著麵皮討了件衣裳,圖個好意頭吧。”唐洌也來了,且他到底年輕,性子也活泛,就在後頭拉著杜文悄聲道:“你也知道父親的,尋常人哪裡敢同他說話?這一回他卻開口就同人要衣裳,又板著臉,黑壓壓的,不知嚇壞了多少人哩!”杜文險些沒忍住笑出聲。杜河與王氏十分惶恐,忙上前道謝,又親手接了。唐芽並不以為意,只叫他們隨意,又打量毛毛幾眼,指著杜文笑道:“頗似慎行,卻也像極了你這個舅舅,倒是你佔便宜了。”眾人都不想他今日這般隨和,十分喜出望外,都跟著笑了,杜瑕更是很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毛毛並不怕生,今兒家裡突然多了著許多人也沒怎麼著,只睜著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的看,時不時發出咿呀之聲,彷彿十分好奇。唐芽輕笑一聲,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看上去便手感頗佳的軟下巴,笑道:“你父親你舅舅皆是年少成名,你也必然是個青出於藍的。”誰都願意聽好話,杜瑕當真歡喜非常,忙替兒子道謝,又捏捏兒子的小手,叫他意思一下。。毛毛只衝唐芽眨巴眨巴眼睛,照例咧嘴咯咯笑了幾聲,又抓起他的手指要往嘴巴里頭送,唬的眾人一陣騷動,卻又不敢上前。唐芽只覺得那兩片嬰兒牙齦光禿禿、軟乎乎、溼漉漉的,磨在指頭上非但不疼,還有些癢癢的,也覺好笑,等毛毛啃了一口才順勢抽出,笑道:“想啃老夫這把老骨頭,卻還得等些年頭。”眾人都鬨笑。杜瑕趕緊叫人遞上乾淨的手巾,心道你這孩子也夠大膽的,普天之下想咬唐芽的恐怕數不勝數,可真敢當眾咬的,恐怕還沒幾個呢……肖易生也打趣道:“老師便是個喜新厭舊的,這回有了小的出來,我們這些卻又往後去了。”眾人均大笑出聲,已經嘗試著丟開柺杖的何厲笑著擠兌他道:“快別酸了,原先老師可不最遷就你?你就是最小的,這回你若有臉同個剛滿月的娃娃吃醋,我也算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