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也不知為什麼,打從今天中午起,他就覺得右眼皮直跳,什麼偏方都試了也不管用,所以今天問的格外仔細,生怕自家小師妹那邊出了差錯。“沒遇見什麼壞人吧?現在放了假,社會上難免魚龍混雜的,你當然看見那些形跡可疑的人就躲得遠些,凡事不要強出頭……真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了,就找沈哥。”井溶原本是想說真遇到什麼問題解決不了了就去找“你爸爸”,可之前老黑語言不詳的,很多細節說的也不大清楚,他也有點摸不清顧陌城跟崇義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生怕說錯話,索性就不提那個人了。反正假如兩人真的和好了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提,也不差眼前這一遭。可疑的人?顧陌城詭異的沉默片刻,突然給出了一個很中肯的結論:“其實我覺得這整個影視城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挺……不正常的。”演員和一系列幕後工作人員因為巨大的壓力而身心俱疲,往往會在私底下透過各種途徑發洩,她才來了短短兩天,耳朵裡就已經灌滿了各種可靠性頗高的小道訊息。比如說某某清純女星其實是個大煙槍,某陽光男星特別喜歡招、妓,某對剛秀完了恩愛的明星夫妻其實去年就已經離婚了,還有某看上去特別光明磊落的男明星,特別喜歡欠債不還,連助理的工資都拖了三個月之久……至於粉絲和那些相關的新聞工作者更是整天沒日沒夜,稍有點風吹草動就蜂擁而至,看見一個影子就激動的好像撿到了金子,前者吼的撕心裂肺涕淚滂沱,後者為了一條不確定真實性的新聞而在外面街上打地鋪更是家常便飯。真要說起來,沒有人比這些狗仔更猥瑣,更形跡可疑……有對比才有幸福感,現在顧陌城就覺得沈霽他們的工作環境實在太惡劣,心理素質稍差點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出毛病。“你沒事吧?”井溶不由得十分擔心。他早就聽說這個圈子挺亂,整體大環境很差,這一點也是當初他在得知小師妹的生父竟然是娛樂圈裡的人後最大的心理障礙之一。所以當初他沒有直接告訴顧陌城,而是先託人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查,確定崇義雖然身處娛樂圈,可為人低調內斂,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不良愛好的人之後,這才從旁推動了整個認親過程。現在聽顧陌城親口這麼說,哪怕這些事情都與崇義無關,井溶也不免十分擔憂,生怕她被這些負面因素影響了。“我沒事的,”顧陌城說,不過馬上就想起什麼來,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十分唏噓的說道,“就是今天本來想順便發展一個潛在客戶的,結果那人好像有點諱疾忌醫,我一說他就撒腿跑了。”多可惜啊!她都已經大半個月沒開張了。井溶終於笑出聲,“你也想做個勞模嗎?就算你不工作,師兄也還養得起你。”“我才不用你們養嘞!”顧陌城底氣十足的反駁道,“我可有錢了!”她嘰嘰喳喳說了很多,井溶自始至終都安安靜靜的聽著,一直等她說完了才道:“確實如此,所以你一定要更加小心,別給人騙了。”顧陌城點點頭,又小聲問:“那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啊,我想你了。”既然你不放心,那就乾脆來看著我唄!“好,”這句話如同在井溶心裡開了一朵柔柔的花,他笑了笑,眉梢眼角都柔和了,“我儘快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就過去,乖乖等著吧。”得了保證的顧陌城終於歡喜起來,道了晚安之後美滋滋的睡覺去了。顧陌城是睡了,可井溶卻始終放不下心來,總覺得隱隱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沒有一點睡意,反而心中的擔憂越來越盛。空穴來風,既然有擔憂,必定有原因。井溶看了看床頭的鬧鐘,一點半了,這個時候小師妹早就開始做夢了吧?也不知道會不會夢見自己。他笑了下,乾脆披衣起床,取出香爐點了清香三柱,對著正南方拜了幾拜,這才抖開銅錢卜了一卦。結果卦象一開,井溶就徹底黑了臉:日犯桃花?!……特麼的誰敢撬他牆角?!因為這個卦象,井溶索性更睡不著了,就這麼冷著臉坐到天亮。八點剛過,秦嶽就掐著點來了電話,約他見面。要是沒有今天凌晨算的那一卦,說不定今天真就去赴約了,不過他現在心情極壞極差,面對這種送上門來的不討人待見的人物,自然要遷怒一下。“不好意思秦老闆,今天有事,恕我失陪了。”聽著他這不冷不熱的語氣,秦嶽心裡就是一咯噔。這個態度和幾天前的熱情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前後轉換的也太快了吧?凡事有果必有因,井大師前幾天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的,今天卻突然變臉,如果說中間沒有什麼誘因,秦嶽是打死也不信的。他瞬間颳了一場頭腦風暴,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最後好歹抓住那麼一點點線索。“是不是我那一雙不爭氣的兒女又給您添堵了?”他想了老半天,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做的周到極了,任誰都挑不出錯來,井大師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