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順滑!江景桐一拿起來,頭髮就散了滿手,張牙舞爪的。好容易笨手笨腳的分成幾股,再一扭,得了,他直接就分不清哪兒是哪兒了。本來編髮麼,每一股和每一段之間都是界限分明的,或乾淨利落,或線條柔和,都自有一套風格和章程。但江景桐看著自己手底下的成果:亂七八糟、扭來扭去,中間好些地方還支愣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亂髮。不要說分界了,甚至明明記得剛開始是四股來著,可現在怎麼只剩下兩股?他就這麼兩手分別各拿一縷,完全懵了。他覺得可能是太鬆了,可又怕一用力會拽疼媳婦兒,一時間進退維谷,就站在那兒,撐著倆手,僵了……初次涉及新領域的江先生從身到心的難受,楊柳也好過不到哪兒去。擔心自己的頭髮被扯掉的她完全不敢動,坐下時候什麼姿勢,現在大半個小時了還是什麼姿勢;至於效果什麼的,她壓根兒就不抱希望,就當夫妻間的小情趣了,沒見到現在為止都直接沒照鏡子的麼。又過了不知多久,楊柳從脖子到脊背實在是僵硬的受不了,覺得簡直比當初化妝師和造型師給自己折騰婚禮當日的行頭還遭罪,而頭頂上,江景桐竟然還在不停地忙活!她小心翼翼的晃動了下肩膀,保持著木頭人的動作問,“好了麼?”江景桐詭異的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突然加速,幾分鐘之後,一切又都歸於沉默。又過了一小會兒,他幾乎帶著點兒自暴自棄和破釜沉舟的說,“行了。”末了又補充,“第一次弄,你多擔待。”楊柳尚存一絲僥倖的心刷一下子就涼透了,她活動著僵硬的全身,顫顫巍巍的來到鏡子跟前,剛一睜眼就被裡面狂野的造型驚呆了:頭頂上雞窩一樣看不出走向的玩意兒是啥啊?微微一轉身,竟然馬上就有幾縷頭髮彈了出來,在空氣中晃悠悠,晃悠悠,然後默默地蕩在她眼前……“啊啊啊啊啊,江景桐~!”楊柳身體恢復,正式重新開始對外社交了,各方親朋好友也都一波一波的活動起來。而這裡面,宋典無疑是最緊張最不知所措的那一位。算來,小鳳凰也是自己的徒孫了,他當然是開心的,肯定想去瞧瞧,可又踟躕自己去合不合適,再說,也不確定該送什麼禮物。那一家人肯定是什麼都不缺的,貴重的東西壓根兒就不用想,而且他也不懂,硬撐著買沒準兒還鬧了笑話。但自己總不好空手去,好歹是個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