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只是拿尚雲璐當未來的繼承人培養著。眼下冼淼淼起來了,老爺子也年過八旬,說得不好聽一點,這已經是個隨時可能去天上地下報道的年紀了,所以他不得不早作打算。現在替冼淼淼引薦,一來自己還能撐幾年,可以幫忙指點一二,確保她真正站穩;二來畢竟人走茶涼,人一旦沒了,生前的一切也都做灰,可眼下他還在,那些老友和老友的後代們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對冼淼淼本人並不怎麼重視,想必也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應援一二……對冼淼淼,尚清寒可謂做了一切他能做的事,任誰也不能不動容。想明白之後的冼淼淼當場紅了眼眶,只是顧忌到大好日子不敢掉淚。尚雲清看著被數盞燈照的恍如白晝的巨大庭院,再看看外面漸漸駛入的車輛,百感交集道:“生老病死,不過是自然規律,你越這麼著,老爺子就越放心不下。索性他眼下也沒怎麼著,照樣龍精虎猛的,你要真感動,就好好將他給你的一切發揚光大,比什麼都強。”冼淼淼吸吸鼻子,低低的嗯了聲,又偷偷的去補了妝。現在回想起來,可真是感慨萬千,要擱在一起,真是打死她都不相信小舅舅竟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兩人在窗邊站了許久,任棲桐才被十月拉著手過來,兩邊相互打了招呼,冼淼淼就往他身後看了看,“外公呢?他跟你說什麼了?”“就在後面,”任棲桐說,又笑了下,“囑咐我要好好對你,不然就要打到義大利去。”冼淼淼噗嗤一笑,也不問他這話到底是不是老爺子說的,轉身跟大家一起往門口迎賓去了。這幾次每每回老宅,老爺子都會讓任棲桐跟著,然後每次必然找他密探,有時候幾分鐘,有時候甚至能長達半小時,說的究竟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尚志已經決定調任到子公司,目的地和職位都確定好了,只等年後就出發。暫定調任期為兩年,中間如果沒有重大失誤的話到期回來述職,如無意外會至少升兩級,有突出貢獻的話待遇自然更加優厚。此時冼淼淼大權在握,尚雲朗一家也是孤立無援,她自然不足為懼,因此並沒有任何諸如“趁機將尚志扣下,老死外面”之類的打算。覺察到她的誠意之後,尚雲朗對她的敵意自然小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公開叫板,看到這一切的老爺子更加欣慰。家和萬事興,他不怕子嗣不豐,就怕後輩忘了自己的初衷,不積極投身事業,反而熱衷勾心鬥角。真那樣的話,不用旁人來殺,他們自家人就先能把自己從內部拆分的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