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隨手抓了兩個人問,然後就帶著她往對方指的方向去了,邊走邊不忘囑咐:“導演他們看著嚴肅,其實人都挺不錯的,對我們這些群演態度也很和氣,你不用害怕。”沒一會兒到了一個房間外面,房門半開著,裡面時不時傳出一些“不行不行”“咱玩兒不轉那個啊”“都這樣”之類的說話聲,從不同的口音判斷,裡面至少三個人。門雖然沒關,但王濤還是很謹慎的敲了幾下,裡面探出腦袋來看了,才有些討好的笑了幾聲:“方導,是我!”那個被稱作方導的人一看是他,也笑了,又搖頭指了指前面:“那位才是導呢,我算什麼,這話可不好胡說,叫我方哥就行。”王濤連連點頭,對上他疑惑的視線之後忙介紹欒玉說:“方哥,您看著她眼熟不?這回我可沒胡鬧,一準兒是你們要找的人才!”說完又衝欒玉抬抬下巴,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狂熱和急迫的介紹說:“這位是咱們劇組的副導演方哥。”欒玉越發覺得他有意思,竟能短時間內在幾種情緒之間切換自如……便也順著喊了聲方哥,就見對方盯著自己的臉打量片刻,然後嘖嘖幾聲,突然就笑了,轉頭衝裡面喊道:“剛才誰想看女俠來著?”裡面先後傳出幾聲笑來,“站在外面幹什麼,怪熱的,進來吧。”進去之後就發現裡面果然還有兩個人,都是一色的褲衩背心打扮,其中一個略胖一點,一臉苦相的還特別接地氣的舉著一把撲扇,另一個精瘦,也就一米七出頭,露出來的四肢上全是腱子肉,顯然是練過的。欒玉剛一露面,那練過的眼睛就嗖的瞪圓了,然後指著她說:“這不打流氓那女豪傑麼!”大家就都笑,王濤打蛇隨棍上,立刻見縫插針道:“這是我們學校大三的小師妹,出來歷練實習的,身體素質很棒,還會騎馬呢!”幾個人的眼睛登時一亮,不過也沒著急說話,過了幾秒鐘,剛才說話的瘦子才不冷不熱的說:“騎馬倒也不算特別稀罕。”這話不假,且不說現在那麼多騎馬俱樂部,就是好多旅遊景點也都有騎馬的專案,遊客往往花上一二百塊就能優哉遊哉的騎一半個鐘頭,不少人但凡有過類似的經歷就都習慣誇大其詞,說自己會騎馬。可實際上呢,真要讓她騎馬了,能嚇得哇哇直哭,沒人扶著上都上不去,更別提上鏡。王濤剛說了個“劉指”,對方就丟過來一個眼神,示意他閉嘴,他也只好訕訕的退下去,中間又飛快的給欒玉遞了個眼神,意思是師哥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來扶廊之前欒玉多少也做了點功課,大體知道一個劇組的基本構成,剛才進門後她也一直在觀察,這會兒差不多已經能夠判斷出現場三人的身份了。方哥是副導演,這個王濤剛才介紹過了,直接不用猜,而看他對現場始終沒開過口的劉指已經快歡喜瘋了,簡直就跟原本打算去地裡刨土豆,結果不小心挖出一根人參來一樣!他又讓欒玉做了些武行使用頻率最高的前空翻、後空翻、側翻、劈叉、下腰什麼的,欒玉都一一做了,還贈送一個空手連環翻,又打了兩下入門拳。“行啊你,”劉指剛要習慣性的擂她的肩膀,手都伸出來了才突然想起來這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還是個對流氓絕不手軟的美人,不是以往自己那班皮糙肉厚的兄弟,於是連忙又縮回去,“叫什麼?”旁邊的王濤也樂壞了,直到剛才為止,他也就覺得這位小師妹頂多會點防狼術啊基本格鬥技巧什麼的,沒想到這麼牛掰!頓時也覺得挺自豪:這人可是我慧眼識珠舉薦的!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有這麼好的身手,報什麼舞蹈系啊!忒暴殄天物了。剛好聽劉指問,他便搶著說了:“欒玉,亦木欒,美玉的玉。”劉指是個粗人,也不管什麼亦木亦鐵的,直接對方導和製片主任道:“我不管啊,這人我要了,今天就旁觀上崗,明天正式開伙!”他這麼一表態,就是另外兩人原本想擺譜也不成了,都笑得有些無奈。眼下武行那是有價無市,胡蘿蔔都挑出來當紅蠟燭使,這回瞎貓撞上死耗子,有人主動把人才送上門,他們腦子給門擠了也不可能往外推。只是凡事都講究個規矩,讓劉指這樣一攪合,主動權一下子就落到欒玉手裡,劇組整體就很被動了。事已至此,方導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看著劉指搖頭苦笑,又對欒玉很是和氣的說道:“劉指的話你也聽見了,我們劇組是非常有誠意的,一般武行的新人一天也就五百塊,我們給你七百,今天你先讓劉指帶著旁觀一下,瞭解下情況,明天正式開工,工錢不用擔心,今天就算。”他也在努力試圖重新掌握主動權。開口就給欒玉開出高於武行新人的價錢,且多給算一天,直接表明誠意,如此一來,就算欒玉原本有心自抬身價也不好意思說了。其實真是他想多了,欒玉還真沒那麼多心眼兒,聽到一天七百這個報價後她還給小小的嚇了一跳,心道王濤說的一年十幾萬還真不是吹得。只是她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