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來。“諸葛大人,那是夫子的正山小種。”話沒說完,諸葛大人瞪我一眼,“老子愛喝誰的茶就喝誰的茶。”“可是你不是隻愛喝雲霧嗎?”好死不死,我還敢接著問。“你再說一句廢話,信不信老子讓你今年榜上無名。”危險,紅果果的威脅,可是我屈服了,誰讓咱身在屋簷下呢。“你別聽他的,小子,有夫子在,他不敢拿你怎麼樣,夫子京城有人,保你過濰州三試。”次奧,你倆較真,可別拿我的前程作保,如果我不能高中,便不能面聖,不能面聖,就不能稟報我們宋家的冤屈,如果不能將冤屈一一呈上,宋婉還有命嗎,宋之書送了多少銀子,才落得個秋後問斬。我要是考不上,怎麼有臉回長陵城。“老不死的,你都多少年沒回京城了,京城現在什麼樣子恐怕你都不記得了,當年能把你趕出京城,就沒指望你能東山再起,諸葛家的榮辱,跟你無關,我自會將它發揚光大,你就守著你的傳家寶,自生自滅吧。”我怎麼聽來聽去,都好像是傳家寶惹的禍呢,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讓諸葛大人耿耿於懷,懷恨在心。“咳咳”曹知府幹咳了幾聲,李盈盈輕聲哎吆了一下,“李啟,過來扶我,這大半天我都有些睏乏了,不如你送我回房,真是不好意思,兩位大人,妾身先告退了。”兩個老頭吹鬍子瞪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互揭老底也沒覺得多丟人,我三試到底能不能過,好像被這倆人掐在手心裡了。這幾天李盈盈都沒再讓我見兩位諸葛大人,也好,萬一太過著急弄的個適得其反,我這趟濰州之行就白跑了。放榜的那天是個陰雨連綿的日子,前幾天一直下著小雨,到了放榜那天反而下大了,不得不說莫名有些晦氣。我獨自出門的,撐了把烏青的油傘,半路上遇到了柳素,我懷疑他就潛伏在曹府附近,要不然怎麼每次都出現的如此及時,賊心不死啊,李盈盈現在這麼幸福,我這紅娘看來不用當了。一路無言,只有那雨霧瀰漫,腿上衣服上濺了一身泥,再大的雨也難以抵擋考生們熾熱的心,一個個身形蕭條,被雨淋的跟什麼似的,抻著脖子往前看。“別擠,還沒放榜呢。”“那你擠什麼,鞋都跑掉了。”“讓開讓開,讓我看看。”“看什麼看,你一個結巴也過來,什麼人都敢看榜了。”“你,你,你說誰,誰誰,結巴。”剛才還好好地一個人,怎麼轉眼就口吃了,我有些惋惜,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