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南疆這磨死人的天氣,令將士難以忍受,有些還得了風寒,為防止下一步傳染範圍擴大,需要拿出緊急方案, 軍醫必須抓緊調配適合解決的方子。其二,長途跋涉之後, 南方大燕現在卻沒了動靜,位於魏河以南, 靜窺我方, 氣勢如猛虎, 蠢蠢欲動。其三,當初諸葛臥龍寫的那封信,等來了迴音, 洋洋灑灑幾頁紙,他讀完的時候,面上十分喜悅,禁不住的喝了幾聲好,又那給陳棉來看。“巫奇那多果然厲害,短短几天就平息了幾夥流寇作亂,不僅如此,還乘機收歸自己所有,如今的南疆,縣令都要跟他平起平坐,這人在此,亂世之雄,如果此人在京城,一定是頭號大患。將軍,不如攻打大燕之前,先與此人碰面,以他對南疆的瞭解,或許還能有所收穫。”諸葛臥龍又出的什麼鬼主意,我站在最外側,聽他們在那出謀劃策,這趟跟著過來,目前為止什麼都沒打聽到。陳棉點頭,徐威卻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將士與匪賊,還是有差別的,一軍之帥去見土匪頭子,傳出去太不像話。後來也還是沒拗過陳棉,連同我一起,被帶著去了一處窯洞裡,說是窯洞,裡面卻別有洞天。充滿異域風情的各色美人,琳琅滿目的器具擺設,眼窩深邃,鬍鬚茂密,到處都是金燦燦的花眼,我忍住去摳金子的慾望,跟在他們後面慢慢走著。直到一處大殿之前,紅色的毯子位於整個房間的正中,一名舞姬在上面撩裙舞動,她的胳膊細長柔軟,略過自己的面紗,拂過一旁的頭髮,眉眼翻飛,細腿微抖,衣裙上的鈴鐺跟著叮鈴作響,突然她一轉身,看見我們幾個過來,左腳劃線。右腳點地疾走,一邊朝我眨著那漂亮的大眼睛,一邊左旋右轉的來到我跟前,一挑輕紗,已然勾住我的脖頸,次奧,這是要勒死我啊。一旁的人卻沒作反應,徐威連劍都沒拔,我被那舞姬一路勾著來到毯子上,那舞姬看著身形雖高,可卻跟我差不了多少,許是她腿長腳長的緣故,遠遠看去,整個人像拉長了一般,尤其一張尖尖的長臉,更顯嫵媚撩人。我兩手握著那薄紗,想著趕緊尋個法子解開來,那舞姬輕飄飄繞道我身後,腦袋擱到我的肩膀上,濃重的香氣燻得我有些想打噴嚏,這還不罷休,那修長的手指順著我的後腦勺一路襲來,穿過脖頸,溜到前胸,弄得我渾身酥麻,竟是半分動彈不得。只看到旁邊一個人影閃過,冰涼觸及,陳棉將我拽到一邊,客氣的說道,“我這軍師有些呆愣,希望別冒犯了佳人。”那舞姬呵呵淺笑,卻也沒再糾纏,婀娜的身姿柔情蜜意的偎到了房間主座那人。一雙眼睛若有若無的朝我瞥來,明若清水,點點星光。那是名中年男子,褐發赤眼,茂盛的鬍鬚正好紮在那舞姬的臉上,逗得她咯咯做笑。“來者是客,何況是諸葛大人的客人,上座。”聲音渾厚,異域的風情摻在裡面,“下次可不許這樣胡鬧,小心嚇到客人。”他輕輕一捏那舞姬的鼻子,想是非常喜愛,眼睛裡都是濃情一片。“妾不過看她長得好看,想上前看清楚,這房間裡,究竟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讓大王目不轉睛,誰知道,竟是個不經人事的小丫頭,可惜了。”她長得柔美,聲音卻是個男的,我驚訝的看著那比我還女人的身段,回頭看看諸葛臥龍,他似乎習以為常,雙手合十,對著上面那人慢慢說道。“數年未見,巫奇那多,別來無恙。”“諸葛大人,一切安好,當初咱們見面的時候,我還只有十幾歲,那時候情勢所逼,落草為寇,又不幸被盜匪所劫,若不是諸葛大人,巫奇那多的小命,早就沒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諸葛大人,我理應敬你一杯酒,感謝當年救命之恩。”說完,巫奇那多抬頭舉杯,放下來時,那杯子裡已經半滴酒都沒了,真是個豪爽的男子。諸葛臥龍也不含糊,對著他把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繼而介紹道,“前幾日多虧巫奇那多援助,否則南疆的百姓,不知陷於何種水深火熱當中,也多虧你的及時解圍,大魏的皇上,派來了將軍前來征討大燕,這位便是陳棉陳將軍,下首為徐威徐將軍。”陳棉和徐威依次跟巫奇那多喝了酒,都是豪爽不拘之人,很快便侃侃而談,倒是巫奇那多身旁那個舞姬,雖然薄紗遮面,可以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弄得我坐立難安。難道這美人喜歡陰氣旺盛的男子,我這看著也挺陽剛的啊,小白臉明明是陳棉,我往後靠了靠,這才覺得安全。他們談論了許久的南疆風土人情,又介紹了很多琳琅珍品,蔬菜水果,聽得我有些心不在焉,直覺那舞姬眼神一直沒離開我,便找了個藉口,出去方便一下。一路上那婢女領著我往外走去,我本男裝打扮,經過那些女子的時候他們都大膽的對我投以曖昧的目光,令我受寵若驚,難不成我這長相,在南疆之地,竟然屬於搶手的?如廁的時候,我還是硬著頭皮進了男子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