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悶頭髮了一通脾氣,下人也不敢攔著,她也不問這裡住的是誰,上來就砸,可嚇壞我倆了,一開始她只瞪著我跟木錦,估計以為我倆是被公子養在此處的,當時那情形,我倆小命就跟掛在半空中一樣,那鍘刀一落,我倆都得認命。她砸完了,氣也出了,這才氣勢沖沖的離開,帶的下人也不多,坐了一輛雙馬馬車,丫頭小廝統共八個,姑娘,你說這事,我們要不要告訴公子,畢竟,仁平郡主都鬧到這裡來了,總得讓公子有個準備提防一下吧。”木棉提起白天那事,眼睛裡還是一副恐懼,常年沒有安全感,被人欺凌,平常裝作一副嚴厲神色,遇到更厲害的主只能畏首畏尾,我想我有些理解木棉和木錦當初對待我的態度了。再說,也許仁平郡主只是覺得新婚燕爾,皇上便要她的夫君出征南疆,心裡委屈,又突然聽聞陳棉在外有宅院,這一干事情聯絡起來,怎麼能不憤怒。雖然不知道陳棉為什麼在外買宅子,可不出這口惡氣,不是秦川的風格。這還沒抓到什麼實質把柄,她都敢來大鬧一場,要是真有什麼了不得的證據,我還能活到現在?徐英若肯定對此事不知情,名門之後,不會做這種入不了檯面的事,何況陳棉封為主帥之後,秦家上下對他更是倚重萬分,雖然找不到他到底何種身份,可是既然他選擇不說,他們也能忍住不問。徐英若在秦府主持家事,在衣食住行方面更是一應俱到,陳棉對此十分滿意,出生到現在都沒體會過的母愛,現在雖然也不是同一種感受,可到底有點家的氣息了。如果除去那擾人的秦川,偶爾朝自己驕橫發脾氣,他覺得住在將軍府還是不錯的。這日在飯間,秦觀帶著一家老小坐在圓桌前吃飯,陳棉還未回來,秦川彆扭的攪弄眼前那碗米飯,不時回頭瞅瞅門口,直到那人風塵僕僕落座,她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些。陳棉先是道了聲歉,而後挨著秦川坐下,又給她夾了些菜放到米飯上,客氣的說了聲,“夫人辛苦了。”便開始吃飯了。禮貌謙遜,秦觀看了也挑不出錯來,以前覺得是他們高攀了秦家,所以氣勢上很足,雖然沒有瞧不起的意思,可是發號施令做決定一項非常果斷。如今情形有變,秦觀思慮再三,決定還是靜觀其變,等他主動交代為好。“陳棉,最近朝局不穩,實則國本動搖引起,欲立國本,先去外患,爹支援你的決定,只是,南疆路途遙遠,毒蟲鼠害居多,你們千里迢迢奔赴遠地,還需做好萬全準備,不可大意。徐威也是熱血方剛,雖然上過幾次戰場,到底還是年輕,你們互相督促,切不可貿然行事。”陳棉眉頭緊鎖,握筷子的一雙手青筋暴露,可見此事事態嚴重,這幾日歸家都是很晚,一家人偏偏非要等著他吃飯,每每在宮中商議完要事,他都會匆匆忙忙騎馬早回。秦觀和徐英若對他都很客氣,可是吃頓飯這種事情,從小他都是十分懶散自由的,如今突然想被上了枷鎖,一群人圍著看你下口,雖然菜色美味,終究味同嚼蠟。“多謝爹爹教誨,我一定謹記,爹軍功卓著,在外殺敵保國多年,我倒是有很多事情跟你請教,不如一會飯後,我去你書房,爹可有時間?”吃了沒幾口,他擱下碗筷,一臉笑意的看著還在吃飯的秦觀,似乎在等他肯定的回答。其實原本秦觀是想讓他趕緊回房陪陪秦川的,這幾日秦川雖然沒到處亂跑,可還是在府內暗中發了好幾次脾氣,那些丫頭小廝的連帶著被罰,除了陳棉給她氣受,旁人是肯定不敢的。此去南疆,回程之日更是不可估計,陳棉雖然對秦川客氣,卻不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態度,既然他想跟自己去書房聊聊,必定有去的理由,也許為了夫妻倆的事,也許是為了跟自己交代真實身份。無論哪一種,秦觀都是想聽聽的。秦川一屁股起身,徐英若不快的瞪她一眼,微聲說道,“川兒,坐下,不可無禮。”見秦觀也對自己冷起臉來,秦川心中委屈更甚,一撩裙襬,二話不說跑了出去,陳棉定在原地,這種事情,本該他去出面追回來的,徐英若等了半天,見他根本沒那個意思,不由得嘆了口氣。起身說道,“我管教女兒無方,到叫你們看熱鬧了,罷了,誰養的,誰去找回來。”說話雖然平靜無瀾,可話裡的失望之意非常明顯,陳棉只不過在裝聾作啞罷了,他看著他的岳母大人,蓮步微動,已然跟著出了門去。☆、秦觀看著偌大的桌子只剩下他們兩人, 不由得跟著嘆了口氣,“也罷,現在剩下我們爺倆, 不如就在此一邊喝酒,一邊說說事情。”陳棉坐下,給秦觀添了一杯酒,緊接著也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添滿。自己二話不說,舉起酒杯將那酒一飲而盡, 眼睛裡灼灼發光, 秦觀有些驚訝,這起調起的高了些吧,未語先幹,這是做了什麼錯事準備請罪。難不成這幾日秦川心情不爽快,是因為陳棉真的在外面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