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著急,完全沒注意蘇賢汝在想什麼,又是否願意聽我這樣胡說八道。“蘇賢汝,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你了,我以前是討厭你,可是,日子久了,連討厭你都讓我覺得歡喜,你說我是不是有病,蘇賢汝,我能養活你,以後我不會讓你吃苦,你別跟她走了行嗎?”我近乎哀求,只希望他能回心轉意,看看我對他多麼真誠渴望。“阿缺,我不能,我們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個家了。”他說的平靜,在我聽來卻是無比殘忍。我這麼低三下四的哀求他,把滿腔的愛意無意保留的傾訴給他,他卻只是輕描淡寫的我不能,怎麼就不能了。我不管,我看著那張作祟的嘴巴,一咬牙,一閉眼,對準了就親了上去,我很害怕,也很緊張,我貼著他的唇瓣,微薄幹燥,從來沒有這種經歷,我蠻橫的去撬他的牙齒,妄圖席捲進去,嘴唇的味道好吃且甜蜜,他緊緊閉著嘴巴,我捏住他的鼻子,不到黃河心不死,不入此關非我宋缺所為。末了,他被嗆得一口氣沒喘上來,趁此時機,我靈活的進去,勾上他的舌尖,他躲我追,嚐到了甜頭的我怎麼肯就此罷休,我拼盡全身力氣,只盼能夠留住他,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我鬆開手,他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我冷笑,離他一步之遠。他看著我,面上有些慍怒,我知道,他終究不會管我的,他的嘴唇泛著猩紅的血跡,通紅一片,更加蠱惑人心,壓下心裡的躁動,我用拇指和食指擦掉唇角的血,那是他的血,跟當年他替我擋下的那一刀無比相像。“你也不過如此,我以為你跟那戲子在一起,這等武藝應該更加精湛,沒想到,你竟然不如陳棉。”說著這樣的渾話,我竟然不覺得心痛。他雙拳握起,舉到半空,又狠狠放下,恨吧,氣吧,這輩子我還沒看到他情緒如此波動過。你不是能裝嗎,你不是溫文爾雅嗎,蘇賢汝,我愛你,你便是那高高在上的遙不可及,我若不想愛了,你連那低到塵埃的土泥都算不上。我壓著嗓子裡的乾澀,冷眼旁觀,他甩門而去的時候,我還在笑,我覺得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沒成想眼淚還是不識趣的徑自滾落。“沒出息。”門邊倚著的那個人,一臉嫌棄。我走到窗戶邊,看那襲白衣驚慌失措的逃離,他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吧,在他眼裡,我應該是他的弟弟,我不應該是個女的,更不應該喜歡他。陳棉給我關上窗子,又把我掰正,“傻缺,你喜歡他幹嘛,一個不冷不熱的冰坨子,有哪點比得過本少爺我。”我抹淚,全然不理他的話。“傻缺,我分不清你是男是女。”他倚著窗子,像身上沒長骨頭一般,半是正經,半是玩笑。“可是,不管你是男的也好,女的也罷,你跟了我吧,少爺我保證這輩子不會像我爹那樣娶那麼多小妾,三兩個就夠了。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家那顆李子樹,你願意吃多少就吃多少,隨你,怎麼樣。”我轉過頭看他,“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李子。”他一怔,“那我給你種片瓜地可好。”“蘇繡說了,陳棉那小子,不是好東西。”“滾,我丈母孃不會這麼糟踐我的,傻缺,肯定是你編排的。”陳棉似乎不相信,可是這的確是真的。蘇繡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跟他劃清界限。“咱倆不合適,倆大老爺們,混在一起,陳員外知道會瘋的,我可不想看著長陵首富發瘋的樣子。”我喝了口水,嗓子還是很難受。“那沒關係,我給你建個小院,其他的妾室保證不敢來打擾,咱們兩個就喝喝茶,品品酒,賞個月就行,偶爾還能逍遙一番,你說好不好?”陳棉勾勒著那副美景,我卻想著,花前月下,我跟蘇賢汝舉杯望明月的樣子。聽說這世上有一種酒,叫做忘懷,都說喝了它,可以忘卻人間無數煩心事,可是,這樣的酒,我要到哪裡才尋得到。翌日起床的時候,腦子漲的昏痛無比,那兩本好書不知被誰撿走了,柳素喊我吃飯,丁甲他們都一臉同情的看著我。奇怪了,我很可憐嗎。我大口嚼著肉,大塊吃著雞,又喝了碗茶,真爽快。“李兄,昨個樓上那人那金子沒把你砸的怎麼樣吧。”陳廣義小心翼翼的開口,似乎怕戳到我的傷心事。其實這還真不算什麼,從小被陳棉砸慣了,那還是李子,我都能忍,更別說金子了。“無妨,咱們這幾天可以吃好肉喝好酒了。”我顛了顛錢袋子,有些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都說李兄豪氣,果然,我從未見過李兄這樣說一不二的人,就衝這個,李兄今年肯定金榜題名。”丁甲適時的拍這馬屁,我聽著也還受用。“咱們五個人,你說誰能中狀元?”我挑釁的看著他們,尤其是丁甲。“這個,難說。”方才還說我肯定高中,這會子反倒支支吾吾,不是發自肺腑的話,果然經不起證實。還有三天開考,客棧里人滿為患,基本上都是外來的考生,到了晚上,整個樓上都是嗡嗡嗡成片的讀書聲,我捧著從夫子那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