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他家陳員外的,他爹那十八個小妾的,我跟你拼了。我跟個鯰魚似的試圖撲稜開,那孫子立馬欺身壓下,捆住的手高高舉在我頭頂,我掐,我打,他有些不耐煩,索性將我兩隻手一起壓在頭頂上,有些得意的瞧著我,也忘了剛才的怒氣。我扭了兩下頭,發現越擰越疼,於是滿臉羞恥的盯著他,嘴裡含著靴子是什麼感覺,又臭又噁心,還被這孫子壓著。他先是盯著我的眼睛,似乎竭盡全力讓我屈服認輸,“幫我解開。”似是誘哄,經過一場混戰,陳棉身上出了密密一層汗,前胸的緊緻發出紅通通的光芒,頭髮散亂,加上燻出的臭味,禁止就是乞丐窩裡的乞丐頭。我當然誓死不從,那靴子壓得我嘴唇發麻,哈喇子不自覺順著嘴邊流了下來,那孫子笑的微微顫顫,哈出的氣撓得癢癢,我嗚嗚了幾聲,絲毫不起作用。“你給我解開,我放開你,聽見了沒。”他再次壓低聲音,就像一個騙子。我撥弄著腦袋轉了幾下,正好看見遠遠過來幾個小尼姑,於是我假裝屈服,胡亂點點頭,陳棉見狀更是囂張,在我身上磨蹭了幾下,又起身將我嘴裡的臭靴子丟開,重新獲得新生的感覺太好了,我張著嘴巴大口喘了幾下。立馬放大嗓門對著門外喊去,“救命啊,非禮了,師太救命啊!”那孫子一聽急了,手忙腳亂去給我重新拿靴子,我怎能再受欺辱,當下掙扎的更加激烈,上面那人更是倒騰出一身汗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迎面朝我趴來。次奧,我發誓,我真的跟陳棉這孫子不共戴天了,直愣愣的砸下來,鑽心的疼痛從鼻子貫穿全身,眼淚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流出來。那孫子的腦袋就在我脖頸一側,跟個大馬猴一樣趴著,那幾個小尼姑站在我門外,個個嘴張得跟吞了雞蛋一樣,倒是快來救我啊。她們這是做什麼,好像我欺負了陳棉一樣,悲憤無比的盯著我,次奧,不應該看陳棉嗎,我才是受害者。等等,他們一甩袖,堅定的背離而去,這又是什麼意思。臨走還留下幾句話,“想不到,想不到,宋公子,你一表人才,竟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放心,陳公子,我們權當沒有看見,你今日所辱,請務必忘懷。”次奧,他有什麼辱,是我被壓,被砸,難道他們只看到他捆著的手,沒看見我塞了靴子的嘴嗎,這天下萬物,都愛以貌取人。從那以後,我在普賢寺便多了一個外號,龍陽真人。☆、荷包最後在我的六個包袱裡找出來的,同樣被翻出來的,還有蘇賢汝送我的那幾段斷掉的簪子。“你這是從哪弄的玩意,都斷成這樣了還留著。”陳棉拿著其中一段,似乎極為不屑。想他陳員外家裡,要什麼有什麼,這種貨色的簪子,應有盡有,更何況還是碎的。“拿來!”我從旁邊一把奪過,又重新塞到包袱裡面,那書信被我摸到一角,回頭便惡狠狠的問道,“思思姑娘送你的荷包,你放在我的包袱裡做什麼?”“這種堂而皇之的信物,放在你這裡最是安心,我堂堂陳家少爺,風流倜儻,一表人才,若是被其他姑娘看見了,還不是傷了他們單純的心,我總得給他們留個念想吧,再說,就算你這裡被小姑子或者師太看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在這寺裡,哪還有什麼名聲可言,我就不同了,初一十五的,還要去安撫人心呢。”如此不要臉的分辯,氣得我嘴唇發抖,哆哆嗦嗦頂著個白臉,往窗外一指,“滾,快給我滾!”奶奶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知道普仁師太哪根筋抽了,第二天以我聽早課時候不小心打了個哈欠為由,將我發配到了思過崖,讓我在那潛心修行,思悔過錯,待到合適時機,自會派人接我回寺裡。思過崖是什麼地方,三面環山,獨闢蹊徑,高聳入雲,上山跟下山的路只有一條,大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思過崖常年沒有人住,因為只有犯了大錯的弟子才會被罰到這種偏僻荒涼的地方,據那日領我上思過崖的小尼姑說,從寺廟建立到現在,思過崖上統共住過八位,加上我。次奧,我真是榮幸之極。剛從藏經閣死裡逃生,又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吃糠咽菜。“對了,龍陽,哦,不,宋公子。”那小尼姑被我一個要吃人的眼神嚇了回去,繼而說道,“這一包乾糧是普仁師太吩咐我帶的,思過崖不同於其他地方,本沒有吃食,可是師太念在你知錯悔改的份上,特意命人將這幾日的乾糧都預備好了,免得你受飢餓之苦。”說罷,將那一捧硬邦邦的東西一把放在我手上,又重重的拍了兩下,語重心長關愛無比的說道,“宋公子,山高路遠,珍重,珍重!”我聽出有股生離死別的意味,剛想問她,那小尼姑一轉身嗖嗖的跑掉了,比兔子還快。我摸著那一袋子乾糧,硬邦邦的還散發著一股不太新鮮的味道,次奧,不會是給後院黑蛋吃的吧,黑蛋是條狗,從我們進寺開始就在那了,長老級別的狗物。果然,早上我嫌硬啃了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