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份考卷,是為我設定的。”我想了想,決定直截了當問出口,畢竟,這枚棋子有太多人在用了,我總得知道自己的價值在哪裡。既然他千里迢迢趕到京城,想來也是為了看看我這枚棋子尚可安好,是否可以啟用,江湖不良人,待我奈何啊。他一雙眼睛雖然衰老卻依然精明,嘴角翹了兩翹,那小鬍子跟著跳動了幾下,風不適時宜的吹過來,正巧將那濃煙拂到他跟前。咳咳咳,夫子劇烈的咳嗽了好一會,一臉幽怨的瞪著我,好似我是故意的一般。“隨我進屋。”他負手而立,見我半天不動,回頭囑咐了一句。床上擱了一張案几,矮小精悍,夫子在一旁坐下,我俯身坐到他對面,等他開口。“先燒壺茶過來。”您可真有閒情逸致,我又下了床,從窗戶邊取來那壺早上剛燒開的熱水,放上毛尖,澆了幾泡熱水進去,那茶葉翻著滾旋轉生長,一股清香瞬間瀰漫了不大的房間。“您老人家將就著喝吧,我這鄙陋,沒有那風雅可挑選的茶葉。”想起那日在曹知府府中,兩位諸葛大人一唱一和的情形,我還真有些望而生畏。“李啟,你本名宋缺,長陵城人士。”夫子似乎在講述別人的事蹟,而不是我這個冒名頂替的假李啟,神情上看不出喜怒,我也不敢承認,只是在那聽著。“別緊張,我還看不上那些賞錢,再說,你也不值多少錢,一壺酒就沒了。”夫子翻了個白眼,看看外面猶自冒著青煙的灶臺,似乎想著什麼久遠的事情,遠到需要他長時間的組織腹內的文字,才能敘說清楚。“玄仁年間,老夫我是赫赫有名的臥龍大人,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先皇的江山,說到底有老夫的一臂之力,就連當今皇上,能坐上帝位,老夫大言不慚,那也是我的功勞。”這是在憶往昔崢嶸歲月,我知道,臥龍大人十分了得,可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為何要隱姓埋名,退出京城。“說到這裡,你不該面露驚訝,對我俯首讚美嗎?”明顯的,他對於我的無動於衷十分不滿意,甚至有些生氣。我連忙恭維道,“夫子大名鼎鼎,那日知府府裡,學生已經暗地裡查過,當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敬仰之心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那”“狗屁,別說了。”這個兩面三刀的老頭,不是你讓我讚美的嗎。“先皇在位之時,極其寵愛沐貴妃,先皇統共有九位皇子,沐貴妃一人便誕有兩位皇子,二皇子和七皇子,這個你應該在翰林院早就知曉了。當時的太后娘娘,不過只在妃位,與那沐貴妃不可相提並論,先皇仁厚,對沐貴妃亦是寵愛萬分,尤其是七皇子,小小年紀便得皇上青睞。